他坠在簿京尧身后,从他的视角里,苏旎像是从簿京尧的背影中突然出现的。
梦幻又宿命般和谐。
苏旎掀起眼皮,思绪又被拉回。
当初,簿京尧带他见的第一个朋友,就是许北辰,他当时的形容是,不带她见许北辰的话,往后余生都会被他记恨。
隔着人群,苏旎莞尔,脸色略微苍白,嗓音沙哑又低沉:“刚回国。”
簿京尧罕见地垂眼看向她,一如初次见面那般,平静的像是一汪深潭。
许北辰疑惑:“你嗓子怎么了?”
苏旎缓缓:“感冒了。”
她想说让他先忙,不用管她,但又觉得没有立场说这句话,许北辰跟簿京尧的关系,应该巴不得她死外边吧。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苏旎举着吊瓶换了个位置,坐在了最角落。
簿京尧不语,平静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
许北辰追上他,压低声音:“我说你怎么一大早说要视察医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人呐,就是贱,被人甩了还要上赶着找不痛快!”
身为簿京尧的朋友,簿京尧半死不活的那几年,他恨不得冲到加拿大把苏旎绑来跟他结婚。
可许北辰最了解簿京尧,他要是敢这么做,簿京尧必定跟他玩命。
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人都以为簿京尧已经放下苏旎,接受了家族联姻,继续扩大簿家版图。
可事实上只有他知道,所有的妥协,都是对苏旎的告白。
他越是要结婚,就越是放不下。
簿京尧神色如常:“管好你的嘴。”
许北辰冷笑:“我可提醒你,你有未婚妻。”
苏旎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大抵是太累了,她竟然又梦到了簿京尧。
他携着万千星河,以港城做聘求娶她,一如六年前。
她莫名其妙醒来,脸上挂满泪水。
面如止水,却痛的很。
那场车祸,本来该死的是苏计明,他却没上车,因为那天是苏桑宁的生日。
妈妈代替他去应酬,死在了高速公路上。
婚姻是妈妈的坟墓,簿京尧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