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重走母亲情感路,都是衰命。
“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冲着神鞭前辈的玉女鞭法刻意结交?”金暮黎简直无语,“祝秋明,你也不用为了转移视线往我头上泼污水,我是什么样的人,夏青檐比你清楚。倒是你,若对青檐无意,就不要纠缠不清、害人利己了。”
“这里没你事,滚一边儿去!”祝秋明恶声恶气道,“不安好心竭尽全力拆散别人婚姻,你也不怕死后下地狱!”
“……”金暮黎抬头望了下天,忽觉姿势不对,又改为望地,目光似要盯穿地面、直达地底冥狱,“我还真不怕。”
夏青檐噗地一声笑了。
金暮黎转而看她:“你打算怎么弄?”
夏青檐好像已经暗自做好决定,听她问,便道:“回青云山。”
金暮黎直视着她。
夏青檐笑了笑:“不是为他。”
金暮黎点点头,了然。
被那什么涂师叔操师叔合谋算计,骗得她婚前出走,在外漂泊好几年,这个仇,不能不报。夏青檐这是要回去找那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算账。
正想着,夏青檐忽然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张长老身后必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或隐情,我会查出来,传信于你。”
金暮黎这才道:“他那日料定我必死无疑,便未隐瞒姓名和情由,你可以从数日前进过妖兽森林的弟子身上着手。”
随后,她将在妖兽森林遇到尸体和七人小队的事简短说了,连他们的大概年龄、相貌、衣着、兵器以及互相之间的称呼,也都毫无遗漏地全部告知。
她并不知道七人姓名,只记得有个稍年长的女子叫其中一人阿莫,也是挨了她一鞭的青年,所用兵器是剑。
站在一边旁听的祝秋明,越听,脸色越沉。显然,他已知晓那些人是谁。
夏青檐和金暮黎对视一眼,低声道:“若真是张长老,我一定想办法揭穿他,让他受到严惩!”
“不,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不需要你冒险为我讨公道,”金暮黎却摇摇头,“杀人夺丹之事虽然隐在暗处,尚未全面爆发,但也正是这个时候,人心最难测。所以你当明白,我告诉你所有事的目的,其实是让你对身边所有人都加以提防,平安活着,别被任何人谋害。”
这个任何人,自然也包括祝秋明。
祝秋明听她专门在“任何人”三个字上加重语气,不由轻哼一声:“想多了。”
金暮黎没再反驳。
既然夏青檐选择回去,她就不能再故意针对祝秋明,免得他把多余受的气,加倍撒在夏青檐头上。
毕竟这姑娘武功不强。
“你……”金暮黎拍拍她的肩,却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道,“小心些吧。”
夏青檐点点头:“你也保重。”
破屋破院破桌椅,穿的又是易容所需的粗布老年衣衫,夏青檐没啥可收拾的,便带着很简单的包裹,随祝秋明离开,往青云山方向走。
金暮黎看出她临行前的依依不舍,但也就不舍了一小会儿,便扭头决然走了,很是干脆利落。
“估计她丢下新郎逃婚时比这更干脆吧?”金暮黎站在那里,自说自话,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喜欢这样行事爽快、毫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三道身影渐渐远去,她最后看了眼破旧院落,转身离开。
而此刻,几个身着武盟服饰的人突然来到赤墨城,驾临夜月阁。
同时,一批不起眼的乞丐、算命先生、小商贩等各种身份的陌生人,也错开时间,陆续进了赤墨城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