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中途,施慈接到了肖伊然的电话。
对面给出的内容很劲爆,但她捏着手机,虚虚扶着,只敢“已读乱回”。
“慈慈我跟你讲,金陵街新开了家酒吧,他们那个驻唱乐队的颜值绝了!唱到高潮还会撕衣服热舞!”
“你说那部电影呀,好像是昨天刚上映的,我还没看。”
“什么电影?我跟你说乐队呢!会跳脱衣舞的乐队!”
“嗯嗯我知道,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演员时澜主演的嘛!”
“……等等等等,你旁边是不是有人啊,我知道了,你妈妈或者你外公是吧,早说嘛!但那个乐队真的很赞,他们待会就有表演,跟我一起去!”
“你现在就想看呀?行吧,那我看看还没有票,一会过去找你。”
电话挂断,施慈松了口气。
应该糊弄过去了吧?
她这样想着,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睫看面前人反应,但没想到,又被抓了个正着。
室内的暖色调明灯下,男人的瞳仁被映出几分玻璃珠似的流光,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取了下来,没了镜片隔绝,更显惊艳。
心跳猛地一抽,她像个做了心虚事的小朋友:“我闺蜜的电话,她想约我去看电影。”
顾倚霜颔首,没有过多的神色:“那我待会把你送到哪里?”
“就水月街那边的星慧万象城,我们说好了在那边见。”
不太好意思在他面前说出真相,为了圆谎,还特地报了个得再多坐两站地铁的名。
毕竟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因为好奇,自己要去看会撕衣服的美男乐队吧?
晚餐结束,顾倚霜依照约定把人送到。
目送跑车离开,施慈把快从肩峰滑下去的包包带子又往上提了提,注意到旁边有人在看自己,默默叹气。
如果有下次,还是让他把自己送到人少点的地方吧。
进地铁又出地铁,一抬头,正好看见辣妹打扮的肖伊然就站在地铁站口等自己。
“慈慈!”
肖伊然笑着跑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我跟你讲,那个乐队主唱真的巨帅,就那种现在特流行的高岭之花长相!”
高岭之花?
施慈抿唇,很给面子地扯出一个期待的表情,但又情不自禁地在脑袋里为那个词配上另一张面庞。
但转念一想,与其称呼他作岭上雪,倒不如选海上鸥更合适。
更自由,更鲜活。
一样的触手可及,一样的遥不可望。
思绪收敛,她和肖伊然并肩走入那家酒吧。
酒吧的名字是“half-ripe”,上个月才新开,据说幕后老板是个在宣传期不计成本的“冤大头”,为了吸引半个魔都的年轻人,每周都有特别表演。
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在花好多钞票去音乐节都,只能隔老远的面孔。
施慈虽然对那些所谓炙手可热的歌手、乐队没什么了解,但被人群拥着挤着,也不自觉被气氛感染。
忽得,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两声振动,她下意识去摸。
五分钟前。
half-ripe酒吧二楼。
偌大的一整层都被包下来,可人却不多,除了几个统一装扮的酒保、调酒师,坐在最中间皮质沙发上的只有三位。
“恭喜季少又输一筹,今晚这是打算当散财童子啊。”顾倚风捏着手牌,揶揄地笑着。
季成羡连输四局,愿赌服输面色倒也不难看,一转头看见顾倚霜来,笑呵道:“你再晚来五分钟,我今天赚的全都得进你姐口袋。”
顾倚霜哂笑着落座,随手接过他递来的新手牌,一看最大的才到a,有些嫌弃:“你这什么手气,就打算拿这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