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点头,“那过了前三个月,是不是就安全了?”
听得这话,云中客意味深长的望着慕容珏,“安全是安全了点,但是有些事,该克制的还是要克制!”
慕容珏的眉心拧得……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身为大夫,这小子怎么三句话不离颜色?
“你别当大夫了,当染坊的坊主罢了!”慕容珏嗤笑,“让人打盆水进来,顺便派人去乳母那里说一声,免得老人家着急。”
阿鸾的母家都在南玥,如今只有乳母和大长老在身边,那么他们就是阿鸾的母家人。
“好!”云中客点头,“我会亲自去一趟,毕竟是喜讯,否则她长久不回去,他们定会担心。”
阿鸾抿唇,“谢谢!”
“与我客气什么?”云中客笑着往外走。
阿鸾笑道,“我倒是挺羡慕你与他们的情义,一个个都是肝胆相照的。”
“沙场上,九死一生,活下来的都是过命的兄弟。”慕容珏握紧她的手,“你也是。”
过命的人,敢把后背留给对方的人,绝对是信任的。
阿鸾狠狠点头,有了这个孩子,他们更得小心谨慎,孩子需要父母双全。
乳母和大长老得知消息,那叫一个高兴,大长老成了木匠,乳母开始裁制小衣服,毕竟这活,她家小姐委实半点都不会。
让小姐绣花?得,鸳鸯绣成水鸭,什么都会大变样。
想想就是行了,断然不敢让小姐上手,否则来日小小姐穿着这样的小衣服,还不得让人笑话?不能不能!
阿鸾能自由出入军营,进出城门,乳母每每都给她炖了好吃的补身,阿鸾总是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来,美滋滋的跟慕容珏说起城中趣事。
大概是因为南玥的内部争斗愈发激烈,阿鸾到了之后,竟也没再开战。
军中的将士们,看着将、军夫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即便如此,夫人依旧健步如飞,神清气爽,全然没有寻常夫人的吃力感,瞧着好似不是她有孕。
偶尔,夫人还会去练兵场,与将、军亲自巡视,并且教导军士如何能近距离的,以最快的速度撂倒对方。
所谓的文道,在夫人这里全然不顶用。
夫人习惯,一击必中,绝不留情。
夜里挑灯,阿鸾坐在慕容珏的桌案边,翻阅着属于他的兵书,慕容珏最近在重新布置兵防,不知道为何,数月来一直有南玥细作时不时的闯入。
好在,他提醒了诸位将、军,务必盯紧,这些细作刚一进入就被擒获,但细作受过训练,被擒便自尽,无一例外,无一活口。
“在干什么?”瞧着阿鸾在发愣,慕容珏眉心微凝,“孩子又闹你了?”
阿鸾抚着圆滚滚的肚子,眼下都已经快七个月了,她也感觉到了一些吃力,尤其是晨起,格外贪睡,所以慕容珏才会这般担虑。
尽管成日将她带在身边,但总有顾不到的时候。
“没有!”阿鸾摇头,“孩子说有点烦闷,想出去溜达!”
慕容珏宠溺一笑,“是阿鸾想出去溜达。”
天近黄昏,灰蒙蒙的,外头的视线不太好,慕容珏放下手中的笔杆子,“我陪你出去走走。”
“你不是要……”阿鸾瞧着他的兵防图。
慕容珏徐徐收起,“看得我眼花,心静不下来,许是陪你走走,能更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