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苦寒,这件棉衣赠给义父,还望您珍重身体。”
看到项梁只是肤色黑了些,没有劳累过度。
虞姬顿时心悦放了下来。
从包裹中拿出了几件衣衫。
她穿了暖和的棉衣后,便找赢子季要了些棉花,自己亲手缝制了几件。
“此物用来御寒,确实不错。”
“小公子说这棉花产量很大,来年开春的时候大规模种植,许多百姓便也能穿上这样暖和的衣物了。”
“此物叫棉花么……”
项梁接过棉衣在手中摩挲了几下,顿时面露感慨。
然后又喝了口虞姬拿来的二锅头。
冬日的寒冷,顿时消减得无影无踪。
但气氛却一时间有些沉默了。
虞姬抿着嘴唇,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大秦蒸蒸日上,兵强马壮,反秦无异于以卵击石。
再这百姓的日子们也越来越好过了,反抗这样的大秦,对江东的百姓们真的是好事么?
虞姬担忧的神情,全都落到了项梁的眼中。
他似乎像是决定了什么,大大的喝了口二锅头,率先打破了沉寂。
“这草原上售卖烈酒的生意,也是小公子主导的吧?”
项梁虽然偏执,但也是个枭雄人物,心智极高。
哪怕在此地修造长城,消息不通,但也凭仅有的信息判断出来了。
“义父猜的没错,这乌氏商行的大掌柜,确实是小公子招揽的。”
虞姬点了点头。
“一个王公贵族,做什么生意?大秦又不缺这点收入,这等美酒送给匈奴人喝,真是晦气。”
项伯语气中还带着不忿和无法理解。
项梁则是沉思起来,摇头道:“小公子此举绝不是为了财物,抛开他始皇幼子的身份,当初经营盐铁之时,他有太多的机会挣到难以想象的财富了,然而他却没有在盐铁上做文章。”
“小公子所图的,恐怕并非是那些牛羊。”
听到这番话,项伯愣住了。
家主这未免想得也太多了吧。
一个八岁的稚童,恰巧弄到了美酒的配方,再加上有这层无人敢凯觎的身份,还极没分寸,和匈奴做起了生意。
怎么到家主这,还成了在下一盘大棋?
看着项伯愕然的神情,项梁面露苦笑,也没多解释。
这小公子若是简单,他们项氏一族现在怎么会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不过他也并未多解释,而是叹道:“匈奴人和草原的各大部族,可没这么好对付啊。”
“若他真能功成,我项氏一族为其效命又何妨?”
说出这句话,项梁眼神当中透出一丝释然。
抛开日日夜夜复国的沉重枷锁,他意外的有一丝……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