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娘的小屋前围了很多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盛则宁让竹喜上前打听。
旁边人一听就说:“又来一个打听梅二娘?我刚刚也跟这位小哥说了,昨天梅二娘还没来得及进屋,就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壮丁给绑走了,喏你看,这就是他们弄坏的门……真是造孽啊!”
盛则宁先看了眼被老人指住的陌生小哥,又看了眼被挤压折断的木栅栏。
“什么人如此嚣张,得去报官!”
“不能报官啊!”老人摇手。
盛则宁柳眉一拧,“为何!”
“不会管的。”老人叹息。
盛则宁听出老人的言外之意,“老人家,你们是不是知道梅二娘是被谁抓走的?”
“姑娘,话、话可不能乱说!”
壮丁上门,肯定不会是衙司缉拿犯人,只能是权门富豪的家丁。
盛则宁想到魏家。
“竹喜,我们走。”
这时有人叫住她。
“则宁。”
盛则宁停下脚,看见身穿蓝灰色圆领袍的男人朝她走来,身形颀长,行止有度。
“去哪?”
“报官。”
“我就是官。”
盛则宁拧眉不语,沉默。
“昨日,为何骗我。”封砚没有领悟到姑娘沉默就是不想和他多说,执着要问。
要不是在入城的时候耽误了,他也不会找不到梅二娘。
如今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他难免也有些不愉。
“他是你小舅。”盛则宁简而言之。
“你觉得,我是帮亲不帮理之人?”
封砚目光落下,盛则宁发髻上的两对珊瑚簇珠纹丝不动。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盛则宁倔强起来的样子他还不曾见过,更没有想到她昨日对他言笑晏晏,却只为了在他眼皮底下护住一个陌生人。
她竟不信他。
封砚负手身后,开口道:“则宁,你其实不了解我。”
盛则宁微一愣住,慢慢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