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如此有信心?”
袁树点头。
“我父乃袁逢!”
“………………”
“京兆尹袁逢!”
“知道了知道了!”
马融不满道:“越是如此,越惹人厌恶。”
“厌恶?无非是嫉妒。”
袁树笑道:“他们若是有弟子这般出身,也不知道现在是在欺男霸女还是在为非作歹,与他们比起来,弟子简直是圣人!”
马融想反驳,但是转念一想,嘿,还真是。
寻常人有当高官的爹,有阀阅家族作为底气,欺男霸女为非作歹都算是小事,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袁树没有做任何坏事,也没有仗势欺人,只是就学术问题表现自己的骄傲,这与他的出身背景比起来,简直不算个事儿。
有了这种比较,圣人仿佛也不是不能用来形容现在的袁树。
“小子狂悖!”
马融还是教训道:“须知,祸从口出,多少英才就是不懂这点,才走上绝路,为师当年也是因为一张嘴得罪了权贵,几乎失去性命,你可要当心!”
“弟子就是权贵子弟啊。”
袁树咧嘴笑道:“老师,当年的马氏和现在的袁氏不同,当年的马氏要是有如今袁氏的势力,您也不必遭那些罪了。”
马融顿时哑口无言。
嘿,这小子。
真是气人!
马融觉得自己好生气好生气,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可恶的小子。
这小子怎么和个刺猬似的,哪里都无法下手拿捏呢?
太生气了,真的太生气了!
感觉生命在加速流逝!
马融自觉时日无多,为了不继续损失珍贵的生命,只能强行不对袁树生气。
“你啊你啊,就算有点真才实学,也不能如此狂悖,无论是上位者还是下位者,都更喜欢谦虚谨慎礼贤下士之人,狂悖之人会成为众矢之的,一旦成为众矢之的,天子也救不了你。”
“嘿嘿嘿,弟子不也没有公开说之前的那些话吗?”
袁树笑道:“其实弟子稍微也对未来有过一些设想,想要走一条与老师类似却并不完全相同的路。”
“什么意思?”
马融来了兴趣,问道:“与为师相同,却又不完全相同?”
“弟子想要通过成为老师的高足,得到老师的认可,从而声名大噪,然后如郑康成一般,自立门户,得众弟子追随。”
袁树兴奋道:“然后,弟子就能传授自己想要传授的东西,获得更多人的认可,得到更多人的相助,最后,再实现更大的目标。”
比仲氏皇帝更高的目标。
这句话,袁树没说出口,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