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孙姨娘望着铜镜中虽然仍旧貌美,但到底不复青春韶华的自己,好似不在意地轻描淡写道:“怕什么?该来的早晚会来,提早忧心也没用。”
只是,瞧着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复又想到貌美年少的卢宛,那生得倾国倾城的好模样,与新婚之后,她被滋润疼爱得艳丽妩媚的芙蓉面。
孙姨娘的心底,慢慢地生出些冰凉的恐慌与不忿来。
从前是郑氏多年缠绵病榻,她方才有机会掌管着谢家的后宅。
如今这位新夫人卢氏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又深得主君宠爱,那今后的掌家权……
忽地冷哼了一声,素来为人圆滑和善的孙姨娘,忍不住泛酸地阴阳怪气。
“这么多年,珠翠院的那个过惯了受宠的好日子,岂会轻易善罢甘休,咱们便等着看戏就是了,先不要轻举妄动。”
嬷嬷瞧了瞧铜镜里,孙姨娘有些复杂难看的面色,心中知晓她是因为想到了今后的掌家权归属,而心情不虞。
不敢再多嘴饶舌,生怕引得孙姨娘发怒,嬷嬷与贴身女使皆缄默不言。
……
下午的时候,谢行之身旁的侍从前来禀报,今日摄政王政事繁忙,会晚归些时辰,教夫人不必等他。
卢宛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昨晚她着实是累着了,虽然下午也有休息了一会子,但仍觉有些不够。
抬手,揉了揉自己发酸发痛的腰。肢,卢宛决定起身沐浴更衣,换一身舒适的寝衣,便上榻歇息。
沐浴之后,被温热馥郁的花瓣热水蒸腾得面颊飞红的卢宛,懒洋洋地出了浴池。
她瞧了一眼整齐叠好,放在案上的浅茜色中衣,似有所思地思忖了片刻。
暮色四合,层层叠叠的帐幔垂曳在地上,榻上娇艳如花的女子一张娇容睡得红扑扑的,仿佛含苞待放,鲜嫩的花蓇朵一般。
如墨夜色中,伟岸挺拔的身影抬手撩开床幔,解衣上了床榻。
卢宛是被夜间肌肤上传来的凉意,与若有似无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抚。摸惊醒的。
睁开睡意朦胧,水雾蒙蒙的眼眸,望着面前长臂一展,将自己揽入怀中的男人,尚还不曾适应这一切的卢宛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手抵抗。
“你……”
抵抗着的纤细手腕被男人轻巧地抓在有些粗粝的大掌中,慢条斯理地细细摩挲,然后顺着光洁如凝脂般的手臂,轻轻辗转而上。
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反应过来面前与自己近在咫尺,气息交。融的男人是谁,卢宛的面颊腾地烧了起来。
察觉到偎在自己怀中,身量娇小的小妻子的身体有些发僵,谢行之指节分明的修长大掌摩挲过她光洁如玉的纤瘦脊背,垂首,轻轻含。咬了一下她玲珑小巧的耳垂。
察觉到怀中女子因为自己的动作而轻微颤栗了一下,唇齿间溢出一缕娇。吟来,谢行之垂首,微凉的唇贴在女子甜软馥郁的唇瓣上,低沉沉地笑问。
“怎么没穿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