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尔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吧台上散落着几张照片和文件。
他随手拿起一张纸,上面写着颜瑾的个人信息。
女,二十五岁,绒城本地人,剑桥大学毕业,入职阅莱杂志社三年等等……
“啧。”他伸手去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虽然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但看她今晚的表现,恐怕还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偏偏他向来是个速战速决的人。
翌日清晨,颜瑾还在睡梦中,被一通突如起来的电话吵醒。
她连眼睛都没睁开,手已经摸索着接听了电话,直到那头传来父亲颜程铭的声音,才睁开眼睛。
“阿瑾。”
颜瑾捂住听筒清了清嗓子,只是声音难免还是会带着浓重的鼻音。
“爸。”
“还在睡觉?”
颜瑾:“刚准备起床。”
“嗯。”颜程铭声音严肃。“你有一个多星期没给我打电话了。”
“忙工作呢,没来得及。”颜瑾脱口而出。
这是他的规矩,无论何时何地,每周起码要给他打两次电话,汇报工作或者学习情况。
颜程铭训斥道:“你住的地方确实太远了,跟你说了让你就住家里你偏不听。家里离杂志社那么近,早上我还能安排司机送你,你还偏要跑出去租房子。”
从他说第一句话开始,颜瑾就已经自觉的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等他这番话说完,才把手机放回耳边。
“我自己住挺方便的,大学时候一直一个人住习惯了。”她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颜程铭没再计较这个,继而换了个话题:“你最近的情况,你赵叔叔已经跟我说了,你哥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去做别的新闻吧。”
赵叔叔就是杂志社的主编,当初颜瑾一心想要做记者,也正是因为赵叔叔在,颜程铭才勉强同意她去杂志社上班。
毕竟,剑桥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回绒城就做了个小小的记者,说出去确实不太好听。
“……”颜瑾心立马就提了起来。“这个新闻一直是我在跟,现在换人不方便。何况那个人毕竟是哥哥,我不能撒手不管。”
从小到大,她一直极少忤逆他的话。只要不涉及原则的问题,颜瑾都不会拒绝。
颜程铭的声音极具压迫感:“我说,让你不要再管了。”
颜瑾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抬手把头发顺到脑后,沉沉舒了口气。
“爸,我已经工作三年了。”她将脸埋在膝窝,语气温和不带一丝情绪。“我发表的每一篇文章你都要看,我跟进的每一个报道你也要关注,一旦有什么你不满意的地方,就要立马阻断我。这是我的工作,你一直这样管着我,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怕你的报道得罪人,怕你的文章有瑕疵,我帮你把关,难道还帮错了,反而落你一身埋怨?”
颜瑾只觉得疲惫:“不敢。”
她不愿再和他聊下去,匆匆找了个借口。
“爸,回头再说,我今天还有事,先挂了。”
不等他开口,她已经直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