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道:“人家知道你是谁吗?还带上你,想的美。”
哼哧哼哧,两人斗嘴上山,累却并不无聊。
山中草木茂密,风景秀美,但李承平俩人却无心欣赏,还有意规避草木。
毒蛇、毒虫可是不留情面的,被咬一口,现代没有注射血清及时都可能登时嘎掉,更别提古代的医疗水平。
就算是李振良这样的进山好手,都不敢轻易去淌,没人走过的山路。
李承平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高人都愿意住山上,闲云野鹤也就罢了,可他们并没有隔绝内外的意思。
走到半腰,终于见到台阶,大概是离山顶近了些。
两人拾阶而上,路上学子愈发多了起来,大多三、五人前后而行,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山道很窄,人多,挤在一块,属实难以登顶。
洛南山倒不是真住在山顶,草庐介于山顶与山腰之间。
只是讲学的地点,因为草庐前不甚宽敞,而挪到那里去了。
前面大概是有人在验明身份,几个道袍青年,将李承平拦下。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李承平道:“我二人是西安士子,听闻大儒讲学,特来聆讯。”
为首青年眼睛微眯,冷笑一声,“你们!就你们这样。”
随即指着李承平,冲着身边人嘲弄道:“衣着不整,不知是哪里来的乡野,就这也配登顶。”
这人说罢,身边几人全都笑出声来,丝毫不顾李承平脸色渐渐阴沉。
柳安打量李承平的衣服,没感觉哪里不对呀!除了敞开的衣领。
长衫是对襟式样的,而且李承平穿了不止一件,外衫的衣领虽然敞开,但内衬却是将身体挡的严严实实。
其中挡路一人笑道:“你们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山顶人多,今日位置本就少,人挤人热得慌,怎能让你们捣乱。”
一旁另一人则道:“此言差矣,人家好歹是上山聆听大儒讲学,怎可随意打发走。”
柳安和李承平看出他们是一伙的,没指望这人说什么公道话。
果不其然。
“我看。”望向两侧,这人接着嘲弄道:“我看,不如你们就在这里站着听,虽无坐席,但心诚者,不惧艰苦。”
“说的极是,大儒讲学可不是谁都能听的。”
几个道袍青年,一人一句的拿李承平打趣,打发着上山前的时间。
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几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承平疑惑,自已真的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吗!
经过几年游学,风餐露宿下。
李承平晒得是有点黝黑,但身板壮了,身高长了,身上穿的即便不是绸缎,但也是较柔顺的长衫,何至于被人如此嘲弄。
“宋先生!”
柳安朝台阶上的中年儒生尊敬拱手。
见是洛南山弟子,李承平打消了开嘴炮的动作,同样见礼道:“见过宋先生。”
为首道袍青年冷喝道:“装腔作势,就你们也能认识宋先生,大呼小叫,不仅衣着不得体,如今连仪态都端正。”
“不知则问,不懂则学,你揪着他人,批判他人时,恐怕连你自已都没学会知礼!”
道袍青年见李承平还敢出言,不由气恼道:“我如何,不需你在这叫唤,我只知你今日赶紧麻溜的滚下山去,此路不通。”
两人嘴炮时,宋先生已走至近前,盯着道袍青年几人的后脑勺没出声,却挥手招呼李承平两人过去。
见状,李承平拉着柳安就要上山。
道袍青年还以为李承平是不信邪,冷笑一声。
就要指挥身边几人凑近些,想要将路给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