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可是满意今早的饭食?”
金掌柜笑着走了过来,手上拿着本账册,显然是听人要走,着急忙慌出来所致。
“多谢金掌柜这些时日的招待,堂兄在这里还望多多关照。”
李承平露了个大大的笑脸,真觉得这金掌柜挺好的,在这吃住有李久昌照料,麻烦不到他,但人家从未因为他们进出多说什么,就知道他是个厚道人。
人若得志,要么对以前认识的人故作不理,要么平常如故。
这是人的心理作祟,李承平显然是后者,没有因为自已如今有点成绩就骄傲自满。
兴平县案首,那可是在府城挂了名的,最起码童生文书,李承平下次回来时,一定是能拿到的。
年仅十一岁就成了童生,这可和而立之年得中后的前途截然相反。
不会有人不重视,金掌柜不认识还好,既然有机会结识,他怎么可能放过,说不定日后就用上这层关系。
能把酒楼生意弄得这般红火,能够对手底下人挣外快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金掌柜绝不是笨人,这种人,李承平也很乐意结交。
甭说他现在没什么身份地位,就算有了童生身份,在这么个钱权为重的年代,又算得了什么呢!
金掌柜看的起他能给他一分薄面,就是看在他的年龄上,换成李振良这个岁数,即使中的是案首,金掌柜都不会看一眼。
好听点是大器晚成,若说不好听的,那是什么都能说出口。
秀才才有位列特权阶级的资格,童生这是实现身份跃迁的阶梯,在此之前,啥也不是。
与金掌柜再三客套,来了一波商业互吹后,三人总算踏上了回家之路。
“真的要去你家呀!”
李承平仰天长叹,希望天色可以暗下来的慢点。
“谁叫你和柳公子在城门口亭子那磨叽那么久,摸黑赶路不安全,说什么都要在我家留宿一晚。”李轩语气坚决的表示。
不单单是李承平不乐意,驾车的李振良也不想去,属实是自已大嫂那张嘴让人头疼。
柳安呀!柳安!你害得我好苦呀!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李承平一出县城就在不远处碰见了柳安。
没想过会耽搁这么久,几人闲聊着去府城的章程。
眼看着就到三月,距离四月份的府试不远,柳安家人本就在京城,他早在回来时,就拜访了祖父母和叔伯。
索性直接去西安备考,询问了下李承平的想法。
李承平怎么想,他能怎么想,一切都得在钱上说话,眼看着距离府试还有一月多,租住府城的民宅客栈要不要花钱,吃食采买更是不少花。
秉承着能省则省,李承平就没打算这个时候过去,除非冒出个亲戚在府城。
作为相见恨晚的朋友,柳安拉着他硬是聊了很久,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两人是说的不亦乐乎,最后依依惜别的告别离开。
本来对于这位讲着官话的少年很有好感,可一想到柳安让他不得不屈从大伯家住一晚,李承平不自觉的就把他埋怨上。
路上快点其实是能到的,但谁知这牛车关键时刻掉链子,转轴可能是半月没转动竟然脱落。
李振良在驰道边上寻了半天才找到一块干枯的木料替代上,仍不如先前那根转轴好用,转动起来‘嘎吱嘎吱’作响,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