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嬉笑许久,宁甯看他们累了,便示意青莲将桌上的糕点装起来。
“说来我还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呢,年年都是你来给我送礼。”
那小厮立马正了神色,肃然道:“小的贱名檀木。”
宁甯看着绿荷手中的檀木盒子,笑了起来。
“原来三兄每年都在告诉我你的名字,倒是我。。。。。。总忙着夫家的事,没有注意。”
每年装着玉镯的,都是檀木盒子。
檀木依旧笑的和煦,“都怪奴才,总想着公子的礼物和贺词,都忘记见到姑娘先自报贱名了。”
绿荷又笑他,“泼皮,油嘴滑舌!”
坏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绝对不让主子错一点,檀木这点倒是做到了极点,难怪绿荷忍不住笑骂。
“外面天寒,若是阁中事闲,在这里暖一暖再回去吧。”宁甯声音温柔,与宁袁氏声音相似,倒让檀木一下子就想起了家中那位宽厚的老夫人。
他看出了宁甯眼中的怀念,知道自己是宁家的家奴,姑娘这是看到他后想家了,当即也不做假,笑着拱手,“那小的就厚着脸皮,顶着绿荷姐姐的目光坐下吃杯七姑娘的茶了。”
青莲为他搬了凳子坐,让他坐火盆旁取暖。桃夭给他上茶,绿荷和他嬉笑。
一屋子都是自家人,宁甯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有些恍惚起来,仿佛自己还是那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那个畏寒怕冷不爱出门的宁七,坐在家中,受着三兄的礼物,和下人们嬉笑玩闹。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出嫁了的姑娘若是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会被人指指点点,对双方都不好。
她将手中的汤婆子又抱紧了些,汲取温暖。
绿荷和檀木笑的正开心,门外康放的声音响了起来:“主母娘子,门房处有一人行事不端,扭送娘子面前请求定夺。”
“进来。”
康放身后跟着两人,是家中护院,他们押着一个女人跪在宁甯面前。
“何事?”
康放拱手:“回娘子的话,这女使在门房处向手下兄弟们打听家主的行踪,便抓了起来,请娘子定夺。”
宁甯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汤婆子上轻轻叩着,“在门房处打听家主的行踪?”
这倒是奇怪,若是那些想攀龙附凤的勾搭家中家主,难道不应该是在家主书房转悠吗?
在门房那里打听。。。。。。
檀木看这是宁家的家事,七姑娘要开始处理家事,当即起身,“谢宁娘子,小的茶喝完了,要回去跟公子回话了,就先告退了。”
宁甯知道檀木是回避,便也没拦。
“天寒地冻,回去时路上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