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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会打雷什么的。”林伽仪一边嘟囔着一边扎帐篷。
帐篷是在沽珈山的时候,查警官买的,背了这一路,林伽仪倒是没发现,帐篷顶上破了个洞。
林伽仪没办法,只能用闲置的东西尽量堵住破洞,又把刚买的棉衣、冲锋衣全穿在身上。
被老板塞了一大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强硬地收了她三千八的时候,林伽仪心里暗暗把那老板的祖宗挨个骂了一遍,但现在,林伽仪非常感谢那老板。
如果不是老板打包的东西里有棉衣之类的物资,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死在这里。
质量再差也是物资。
林伽仪掰了一点能量棒,又喝了一点水。
以前做过测试题:如果流落孤岛,带酒精更重要还是带水更重要。当时,她选的水。
事实上,带酒更重要。
“喝酒可以暖身子”这句话不是凭空来的。
林伽仪打了个哆嗦,好冷。
帐篷外,风很大,吹得帐篷都快飞走了。
“他走了?”
“走了。”
江老太爷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在保镖的搀扶下站起来。
“走,去东苑。”
东苑是江家在五环外的别墅,门口有人守着,里面有他们自家培养的医疗科研团队,还有他的儿子江康顺。
保镖为江老太爷推开门。
房间不算大,六十平左右,中间摆着一张病床,四周都是各种医用器械。
最靠里的地方摆着一座巨大的仪器,黑色的底座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上面是透明的玻璃管道,里面缓慢流动着红色和蓝色的液体,从黑色的底座里流进去、流出来,像一个什么循环系统。
循环系统的旁边突兀地摆着一只红色的烛台,上面点着一只黑色的圆形蜡烛,灯芯缓缓燃烧,将圆形烧了一个浅浅的凹槽,烛油积在凹槽里,凝固、又被点燃,上面冒着青烟。
江老太爷坐在病床旁边,低头俯视着这个不成人形的儿子。
虽然不是亲生儿子,但从他七岁的时候,江老太爷就开始抚养,早就把他当作自己亲生儿子了。
江康顺没有嘴,没办法说出话,做了噩梦也只能通过眼球的震颤告诉江老太爷。
“又梦到那天了?”
眼球轻轻转了转。
“疼?”
眼球又转了转。
江老太爷叹了口气,想去抚摸儿子的头,但所见之处只有眼睛,连眼皮都没有。江老太爷只能在儿子肩上轻轻拍了两下。
“你的仇已经报了,我派人杀了他们,晨晨杀了他们的女儿,至于你的以后——”江老太爷答应他,“你放心,我会让那丫头心甘情愿的。”
江老太爷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的命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