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木料落入手中的时候,却没有了那种防御硬度,软硬适中,很适合雕刻。
萧朔月从包里翻出日常用的小刀,开始雕刻起来。
阿紫在树干上嵌着,看着她手艺粗糙的在木料上雕刻:“你不找出口了?”
“不找了”萧朔月声音很轻,在空幽的红树林里,听起来有些自暴自弃:“反正也找不到。”
阿紫点头。
点完头又意识过来萧朔月看不到,开口:“不找也好,逃不掉的。”
萧朔月手里的刀未停。
脑子里的思维却稍稍散开了。
阿紫说的是实话。
这么多天过去了,自己试过各种各样的办法:
正常寻找:鬼打墙,出口可能不知道在哪,但是永远会回到树林中央。
飞天:被树冠和树根联合绞杀。
入海:树根密密麻麻如同巨网,盘了十几层可能不止,硬度如同金石,且砍断就会有新的树根补充。
她甚至开了路痕。
但是这座红树林囚笼显然是奇幻问题,不是空间问题,开大也没有找到任何路口的影子。
萧朔月低头在木料上修出脑袋的轮廓。
不过现在。
她似乎有些头绪了。
知道萧朔月放弃寻找出口后,阿紫的心情显得特别好。
她甚至兴致勃勃的帮萧朔月找以后呆着的树。
说前面那一棵朝阳,无论是白天还算黑夜,都特别暖和。
中间那棵质地绵密,密度松软,回头嵌入进去,就像是躺在云里。
右边那棵,湿度特别适合,保管不上火,在里面呼吸顺畅,对嗓子更好。
萧朔月手里的娃娃已经雕刻好了整体轮廓:“我这样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找棵树困在里面?”
阿紫冷下脸来:“等你快饿死,就知道了为什么了。”
然后又重新挂起笑容,介绍起左边那一棵:
树干粗壮,树根壮硕,每次从云里吸收营养,一根更比三根强
萧朔月吹了吹雕刻娃娃上面的木屑,抬头看了一眼阿紫。
表情愈发安静。
夜里,阿紫邀请萧朔月参加她的个人独唱。
虽然她每隔两天就会歌唱一次。
“但是这次不一样。”阿紫说,语调快乐“这次是庆祝你即将成为红树林的一份子。”
萧朔月坐在地上,拖着下巴,沉默了:“……”
这个庆祝理由还真是毫不掩饰。
阿紫脸色又沉了下来。
萧朔月稍稍坐直了身体,表情安静,看上去认真又专注:“请开始吧。”
开始你的表演。
阿紫也知道,眼前的人并没有真的信任她,只是屈服了现实而已。
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进了红树林。
困在红树林的人,就像是笼中鸟,她开心就逗一会,不开心,还逗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