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迷茫彷徨,是杭澈拉了她一把,告诉她,她鲍萍萍的使命,不在电影。
可如今,鲍萍萍却没有更好的话来劝自己的朋友,她感觉脚底冰凉,阵阵寒气从掌心顺着经脉血液往上直冲心脏。
“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鲍萍萍一阵心寒。
“我不可以变吗?”杭澈忽然起身直直盯着鲍萍萍的后背影,“我已经在泥里了,没必要脏了别人,对吧?徐图有句话说得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放屁!”鲍萍萍转身再也忍不住,伸手推了杭澈一把,“你怎么不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对方没有防备,被这突如其来力道不轻地推搡倒退几步,直接摔倒在地。
鲍萍萍不是故意,连忙伸手抓住了杭澈的大衣却没使上力气,眼睁睁见杭澈摔倒在地,口袋里掉出一个白色小药瓶。
那药瓶在地上滚了两圈碰到她的皮靴停下,杭澈顾不得摔倒的疼痛,俯身往前就要抢住药瓶。
鲍萍萍比她更快一步,蹲下捡起药瓶举了起来。
杭澈伸着手,因为趴在地上,比起鲍萍萍半蹲着举起手,自然是够不到的高度。
今晚相遇以来,鲍萍萍第一次见杭澈情绪这么大,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她看了一眼杭澈慌乱的眼神,举起的左手在疑惑中缓缓放下,将那瓶药递到自己眼前。
看到标签那一刻,她眼睛瞪大怔了怔,一个没注意,药瓶被杭澈狠狠夺走,死死攥在手里整个压在身下。
她就这样匍匐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鲍萍萍面前,像是一种被重压到无法反抗的臣服。
那三个字,鲍萍萍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她陪着陆墨走过那段灰暗时光的时候,这些白色药瓶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以后。。。。。。别来看了我吧。”杭澈平静得像无法捉摸的深海,低着头,后面那句话,她不说,鲍萍萍也懂。
最后给我一点尊严。县住副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这是把别人最后一点骄傲都扒了去么?鲍萍萍毫不犹豫地抽了自己一耳光,声音在院子里显得清脆而突兀。
两人谁也没有比谁更狼狈,鲍萍萍想伸手拉杭澈起身,想给她触手可及的温度,但落在半空中却迟迟下不去。
太无力了。
她缓缓起身,避开目光不看地上的人,语气轻柔,“照顾好自己。”
说完干脆利落,转身就走。
杭澈抬头看着鲍萍萍大步离去,她翻了个身,整个人躺在地上,四肢摊开,发出阵阵欲哭无泪的笑声。
走到门口的鲍萍萍不敢回头,那声音像把把利刃,划破她的心脏,而这些利刃只会在杭澈身上划得更深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