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无骨,能断人脊梁。”司鹤洁微微皱眉,“舆论从来都是把双刃剑,稍有差池就得不偿失了,你这是拿自己的名声在赌别人的命运。”
言语严重却无半分责怪,杭澈坐在一旁抬手添茶,“若真是能带来一些助益,也是划算的。”
司鹤洁思忖两秒点了点头“为己需愚,为人则智,这件事老师是半分责怪不了你了。”
“我来看望老师,老师只想着教训我。”杭澈故意撒娇,“人家心里好难过啊。”
说完趴在司鹤洁的腿上,享受这一刻的亲近。
司老师抬手抚摸着杭澈的长发,杭澈安心地闭上眼,她不敢真的趴,怕压着老师的腿增加负担,自己身体还虚虚地撑着力。
手一下一下轻抚,杭澈几乎要睡着。
“还有事情瞒着老师吧?”
“老师。。。”一双眼缓缓睁开。
温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那个律师,什么时候带来给老师看看?”
杭澈起身讶异又担心地抬头看着司鹤洁,“老师。。。”
刚才描述中,杭澈并没有告诉司鹤洁是宋知的名字和性别,一切都只是用于永春的代理律师来代替。
可司鹤洁轻易就能断定,这位律师就是给杭图南打官司的那位女律师,杭澈难得有这样交心的朋友,她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杭澈低头看着老师布满岁月痕迹的双手,人生苦短,她实在不愿意欺骗自己最亲近的人,坦荡的爱意更不应该对自己的恩师隐瞒。
她不愿意用朋友的身份在司鹤洁面前介绍宋知。
杭澈抬头有些犹豫,“老师,其实。。。其实我和宋律师。。。在交往。”
刚刚摩挲自己手背的节奏戛然而止,杭澈心如鼓擂自觉亏欠地将双手缓缓收回一些,她做好了再一次被司鹤洁用拐杖鞭笞的准备。
无怨无悔,也绝不回头。
只是老师年纪大了,杭澈更多的是担心对方是否遭受得住,这样的坦白是对还是错她不敢细想。
几秒后,司鹤洁重新拉起她放在自己腿上的双手,杭澈瞳孔微张抬头望她。
“性别只是用来区分男女,又不是爱情。谈对象看的是品性学识。”司鹤洁腾出一只手轻轻抚过杭澈的碎发,“女生更要带回来给老师认识的吖。”
她不过是希望杭澈平安顺遂,其他的都没有孩子的开心重要。
杭澈喜出望外,暖意涌入眼眶,她咬了咬下唇,继续趴上老师的膝盖,一滴清泪划过高挺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