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中间的月台上,始终人潮拥挤,歌舞声乐不停不歇。
当第一缕晨曦出现时,一座座阁殿中走出一对对男女,只是这些男女相互之间并不是十分友好或者旖旎。
辛卓与赛青竹并肩走出时,只见左面一个瘦弱的男子怯生生的对身旁的女子道:“小姨娘,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娘,我们修行一二百年不易,岂能因为此事……”
那女子羞恼不已的打断:“闭嘴吧,我是你亲姨娘。”
瘦弱男子挠了挠头:“我觉得还挺好!”
那女子怒目相视:“好什么?哪里好?好在十息吗?”
瘦弱男子尴尬道:“血气翻腾,控制不住,十六次十息,一百六十息,不短了!”
另一边,一对男女就要斯文的多,一位白须老者轻咳一声:“小蛾子,此事……”
旁边一位小巧玲珑的少女双手揉着衣角,怯生生道:“师尊大人的心法当真是高深呢。”
老者捋须淡淡一笑:“然也!记得在师兄弟、师娘他们面前管住嘴。”
少女小声道:“知道了!”
更远处,大部分男女则是行色匆匆,有的不认识,认识的也不愿多话。
辛卓不由感慨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赛青竹轻笑道:“不过是些低境武者选择气息亲和的人入幕罢了,只是气息亲和的人大部分是相互之间有些渊源或者同修一门,所以才会闹出这许多乌龙。”
说着又压低声音道:“有人在盯着!”
辛卓也感受到了几道观察的目光,问道:“能甩掉吗?”
赛青竹哼了一声:“简单!”
抓住辛卓的手,身形一闪入了一片竹林,再一闪到了一座小山,又一闪,进了一座宽敞的类似“戏堂”之类的阁殿,里面站着数十人,男女皆有,对面台上一位男子正在尬舞。
也说不上是真的尬,因为他的舞姿极为优美,四肢十分柔软,每一个姿势都恰到好处,关键是他的相貌,辛卓本以为自己这副容貌,经过望月井的改变和那巨万古真源至尊骨的涅盘,已经是帅的惊天动地,而此人却是犹有过之,棱角分明,毫无瑕疵,有女子纤柔,又有男子的阳刚,任谁看了,也会惊叹一声,好容貌。
下面男女武者,不论何等境界,不由都看的入神。
赛青竹却并不感冒,甚至有些厌烦,对辛卓传音入密道:“他就是那位神秘的天玑圣地圣子,公子是否看出此人深浅?”
“看不出!”
辛卓摇头,此人气息时强时弱,弱的时候和自己差不多,强的时候好像和赛青竹相仿,想了想,问道:“他没带面纱,却在这里表演,究竟是男姑娘还是客人?”
赛青竹道:“男姑娘,他不怕丢人,不愿带面纱,而且一直在舞,好似非常好舞,但是始终也没人选他。”
“为什么?”辛卓问。
辛卓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旁边一位大胡子男子叹了口气回道:“咱们不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喜欢孔武有力,还是喜欢瘦瘦弱弱,总不能唐突了佳人!”
好家伙,已经是“佳人”了。
台上的天玑圣子恰好看过来一眼,说话的大胡子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喷洒了一地。
赛青竹忽然拉着辛卓,直奔门外,到了外面说道:“还是暂时不碰面的好!”
说着到了另一处地方,这里是一间酒楼,楼上食客并不多,只有五桌,一群娇滴滴的蒙面女子来回穿梭,不过只是在服侍其中一桌。
那桌只坐着两人,旁边的酒坛子堆的跟山一样。
其中一人脸色消瘦,阴沉如鬼,辛卓认识,大衍宗圣子陈方,当年大罗、大衍圣地中神只雕像下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