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额头上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第二天我就没有头晕和恶心的症状了。
如果有现代医学检查,应该是很轻微的脑震荡。
再有我出于某种目的,刻意没有使用去疤的药膏。
鲜红的细疤在发丝遮掩下若隐若现,看着很吓人,父亲看了当然心痛至极。
我挽留父亲住下来,泪眼朦胧地趴在他膝上哭着说想不起来好多事情。只记得小时候父亲读书给我听,带我去湖边野餐。
出房门我就收起了眼泪,用手帕轻轻按住眼角吸干泪痕。身体虚弱就是这点不好,连哭都耗费体力。
恰好季莫法娜带着一封信拿给我,收件人是我,寄信任却来自婶母家。
我捡起银盘上的信封拆开,一眼扫完。
这个名字,约翰逊,我记得是雷吉娜的第二个哥哥?
他在信里大言不惭地写道:他已经知晓了日前他妹妹跟我之间小小的不愉快,他宽宏大量地代替妹妹原谅了我的不懂事。
并且,他表示出于对一个弱女子的怜悯,他愿屈尊纡贵成为我在王宫晚宴上的男伴。
最末还不忘暗示我,如果我乖巧听话,他也不是不能考虑将我列为婚约候补之一。
我正要把信撕碎,突然想起什么止住动作,又把信收起来。
这封胡言乱语我还有点他用。
诚如他所言,王都不会有人愿意在晚宴上充当我的男伴。
如果我跳过权贵,直接从平民里挑选男伴,那我就真的要触怒皇帝和皇后了……
他们的怜悯的是有限的、少得可怜的。战战兢兢地承受雷霆雨露,还要叩谢天恩。
最好的选择就是由父亲陪同前去,扮演一个失魂落魄的悲伤弃妇。
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悲痛、不逾越界限的绝望。
但对于这场晚宴,我一直有着不妙的预感。这场盛大的庆祝晚宴对我来说无异于一场鸿门宴。
人一多,水就会混。浑水最适合摸鱼。
我要是在晚宴上遭遇点不测,什么都可以轻飘飘地推到人多眼杂上去。
万一我又情绪受到刺激,做出什么失态举动,那在迫切盼望婚约解除的人眼里,简直大快人心。
比起男伴,我倒是更需要一个保镖。
可一时半会上哪儿去找能充当男伴陪我混进晚宴的保镖?
我顿时陷入困恼。
……
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我特意换了一辆不起眼的车驾,灰扑扑的,没有任何纹饰。又与女仆交换常服,这才敢出发去找谢伊。
难得与平常不同的出门方式,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竟有些兴奋。
直到我本人披着斗篷站在宪兵队的后门前,我那发热的大脑逐渐冷却下来。
我居然真的就这么贸贸然来找谢伊了?!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起头来,生怕路过的人透过兜帽看见我的脸。
会有人发现我的异样吗?
会有人认出我是伊莉丝·伊尔兰吗?
我僵着脖颈,连眼珠都不敢转动。总觉得每个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