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若瑾身上骤然冒出一身冷汗,“她……她怎么……难道……”
易卜拧了拧眉,“今夜我留在此处陪王爷。”
入夜,秋风萧瑟,王府之中静悄悄的,只有巡夜的侍卫举着火把经过,亥时的梆声一起,书房里的灯火不由跳了跳,坐在主位上的萧若瑾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易卜坐在旁边的圈椅上神色凝重。
梆声远去,四周并没有什么动静,萧若瑾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房门却在拉长的吱呀声中开启,一个高挑的黑色人影踏着惨白的月光走了进来。
萧若瑾下意识地站起了身,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后心跳咚咚咚地跳得飞快。
易卜抬了抬眼,没有说话,但经脉里的真气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运转。
披着黑色斗篷的东方既白进门之后就摘了兜帽,露出一张惊艳绝世的面容来,她轻轻扶了扶鬓发,继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王爷怎么好似做了亏心事一般。”
萧若瑾堪堪将一口唾沫艰难地咽了下去,这是他平日里绝对不会见到的东方既白,他虽然和这个弟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她之前不会这样子同他说话的。
心思慌不择路转得飞快,等他好不容易定下神,东方既白已经扶着肚子自顾自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到底不是在自己的家也不是去胡错杨那儿,这里的凳子硬得很。
他深吸一口气,也看见了她那高耸的腹部,不由道:“弟妹如今的月份,应该老老实实在家里待产。”
东方既白闻言笑了笑,“我夫君在外还不知面临怎样的生死险境,在家里我可待不住。”
青王府是她烧的,林贵妃是她弄疯的,的确是待不住。
易卜在此时开口了,“王妃深夜前来,想必是有要事同王爷商量,秋深露重,不妨直说。”
她也的确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跟人客套,东方既白弯了弯唇,“确实是有要事,王爷的几位同父异母的兄弟不太安分,我稍微用了点小手段,希望王爷能够抓住机会……”
萧若瑾惊诧地看着她。
“把他们摁进泥里。”她微笑道。
萧若风不在天启,他那些朝廷里的关系单凭她一个王妃可使唤不了,哪怕霜却代替出面威信力也不够,但萧若瑾是王爷,是萧若风的亲兄长,他可以。
亥时三刻,东方既白说完要说的话,便起身告辞了。霜却在外候着,看到她出来的时候紧绷的脸下意识一松,上前递了个询问的视线。
东方既白看着好笑,也不知萧若风走的时候跟这面瘫小孩吩咐了什么,一听她说要来找萧若瑾,顿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萧若瑾和易卜走在后面,神色各自有些莫名。
她理了理斗篷盖住肚子,余光瞥见后面跟着的两条尾巴,一念忽起但又很快被压了下去,她转过身笑盈盈地说:“王爷,易先生,不必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