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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瞥了他一眼,心底净是轻蔑,这景玉王难道不知道就算事成了,琅琊王只要不死就一定会查出真相,到时候他们兄弟反目成仇是迟早的事。
不过想归想,但他表面上仍是镇定,“王爷以为,我们几个师兄弟联手,加上易宗主和天外天的高手,难道还拿不下一个产后虚弱的妇人吗?”
萧若瑾捏了捏手指,“好,但是必须要在东方既白生下孩子之后再动手。”
太监在心中冷笑,“这是自然,那个孩子于王爷还大有用处,一定会让他平安的。”
书房归于平静,萧若瑾慢慢地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双目失神地喃喃道:“弟弟,不要怪哥哥,要怪就怪那个女人迷惑了你,只要她死了,你也就不会想着离开天启了……”
枝头上的夜莺扇动着翅膀悄无声息地飞入夜,越过几堵院墙,最终停在了一只雪白的海雕面前,叽叽咕咕地跟它说了一阵。
海雕啾啾两声,飞掠过湖面,停在了亮着暖黄烛光的湖心院落里。灯下的美人闭目躺在躺椅上,手掌覆在隆起的腹部上,神色安详。
旁边卧着的白虎看见劫海回来,抬头轻轻咬住垂下的袖摆扯了扯,美人恍然惊醒,见劫海已经蹦跶到面前,缓缓舒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劫川的脑袋,“有什么动静?”
劫海将小弟们听见的事情一说,伸长脖子在她的孕肚上蹭了蹭,难得提出了一回质疑。
“天启城的冬天来得早,没办法。”东方既白轻抚了下它光滑的羽毛,“萧若风平日里事多,等凌尘真的生出来了,你们多看着点。”
劫海扬了扬头,小主子出生在冬天,好惨。
一连几日,琅琊王府的主院里外十分安静,若非夜里亮灯的时候偶尔会看到投在窗纸上的人影,都要以为这里没住人。
第三天的时候,霜却带来了一个人,彼时东方既白正在翻一本札记,没有封皮,纸张是上好的龙潭纸,墨是清香四溢的徽山墨,上好的纸上好的墨,还有这铁画银钩的字,写的东西却叫人啼笑皆非,都是怀孕女子的注意事项。
东方既白第一次看萧若风这本札记的时候哭笑不得,戏言她的琅琊王殿下经此一役往后可以专门支个医馆专门照顾孕妇。
“他怎么能搞得那么清楚……”琅琊王妃甚是不解地敲了敲额穴,见霜却把人带来之后,她便将这两天闲得无聊誊抄出来的几页示意他拿过去,“就照着上面来吧。”
至于原稿,她打算传给儿子,老爹亲手写的,虽然没几条能用在她身上,但怎么也得是个传家宝了。
霜却把那几张纸递到他带来的人面前,那人看了以后眼角也是轻轻一抽,“王妃只需隔着门喊几嗓子便是了,其实用不到我。”
“是这个道理,”东方既白点了点头,然后神情随意地一手托腮,“但是我懒。”
要她一个人演戏,太累了,她比较喜欢看戏。
霜却带来的是萧若风底下的人,去年学堂大考的时候他曾经以谢苍山的身份混入二考,后来东方既白又亲眼目睹此人摇身一变变成了风华庄的花魁柳惠,身形和声音都能在男女之间来回切换,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