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入乡随俗嘛。”
到了克鲁克家,一切照常。
回到客厅,克鲁克笑着说了一段话。唐曼翻译过来就是:“我知道万先生上午是开玩笑的。”
我要唐曼翻译:“我不是开玩笑。”
克鲁克怎么也想不通,说了一通话,意思是我怎么能打败一个拳击手。
我要唐曼翻译:中国人讲究的是气,气功,气场。我不用和保镖接触,就可以让他倒地。
这回轮到唐曼傻眼了,问道:“万老师,气功在国内都遭到了批判,你真的有这功夫?”ωWW。
“如果外交场合遇上你这样的翻译,那就不要搞外交了。”
她涨红了脸,翻译给克鲁克。
克鲁克来了兴趣,他叫来司机小哥,说了一番。
我才知道司机小哥的名字叫“塔努”
克鲁克和塔努说那番话的意思,肯定是要他手下留情。塔努连蹦带跳,脱了上衣,走出门外。那神情就是在说:“小样,这个中国人,你要挑衅我的职业,太狂妄了吧。”
大家出门,站在外面的卵石坪里。塔努做着拳击前的热身动作。如果我不是克鲁克家的上宾,估计他要朝地上吐口水,来刺激和侮辱我了。
克鲁克说一句,唐曼翻译一句:不用比武,万先生可以朝塔努的胸脯击打,塔努绝不还手。如果这样击倒了塔努,就算我赢。
我说一句,唐曼翻译一句:我不用打击他的胸部,只要站在离他五米的地方,双手一推,塔努就会倒地。
克鲁克也被我这种蔑视他家保镖的态度所激怒,说:
Begin——
唐曼说:开始——
我也跳一跳,晃一晃,站在五米之外,开始打起一轮太极。
塔努,这位来自肯尼亚的拳击高手,黑黑的脸上露出了一口白牙,他笑得开心,笑出自豪,笑出轻蔑。
克鲁克,菲尔,还有那两个女仆,以及其他几个保镖站在一旁,他们也露出了笑容。
我站个马步,提气,收腹,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一推。
我可以说,塔努的身体素质非常好,他在那儿晃了一下,却并没有倒下。我管不了了,手中的药粉都推出去了。
我有些后悔,如果他不倒下,扑过来给我一拳呢?尽管克鲁克叮嘱过他。但也不排除,他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会做出过激反应。
为了虚张声势,我来了一套马保国的接化发,一顿乱拳在空中挥舞。但是,他还是没有倒下去。
连我自己也慌了。
正在众人莫名其妙之间,大家发现塔努身子摇晃,像打醉拳一样,趔趔趄趄,慢慢,他双腿软了一样,身子开始下蹲。
接着,他的手撑着地面,努力地想支撑起来,可整个身子却慢慢地坐下去,直到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所有的人都眼睛瞪得圆圆的。
最先慌乱的是克鲁克,他大声叫喊。唐曼同声翻译:“没事吧,没事吧。”
我上前,手在裤袋里抽出来,拍拍他的肩,施上解药:“没事,绝对没事。”
塔努晃了晃头。我生怕他偷袭我。想不倒他却翘起大拇指,前后左右晃动,意思是非常佩服我的中国功夫。
塔努一手按着胸脯,另一只手伸过来。唐曼向我解释,这是臣服的一种礼节。
我和他握了握手。他不断向我鞠躬,又翘起大拇指。
这时,我才恢复自信,塔努不敢向我动手——因为我隔着几米远,都有办法对付他。他怕动手会吃更大的亏。
再说,他有一身蛮力有什么用?即使克鲁克解雇他,他都不敢动手。这种高薪不是容易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