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市重点高中的人民教师,国庆只放五天,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里,可是国庆过后的这周,因为调休,要连上七天,算上国庆多上的那两天,她已经连着上了整整九天班了。
这不合理的调休,让她哪怕作为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都会觉得有些烦躁,尤其是到了最后一天,第九天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们班的这群学生,仗着自己这次月考,考出了史无前例的成绩,又在午自习的时候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用他们史无前例的成绩换来的忍耐度,也终于在这一刻,到达了极限。
卢女士走进教室的时候,丁谢正在乔一安他们那个角落里,给他们表演变脸,就是那种从数学课本变成物理课本在变成化学课本的变脸,语文书因为比其他书小了一点不适合,没有办法参与进来。
甚至为了这次变脸,丁谢今天特意穿上了戴帽子的套头卫衣,并且为了穿这个卫衣,特意穿了校服外套,整个上午都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上面,生怕被发现他里面穿的自己衣服。
早上来的时候,还被苏玥嘲笑了,问他今天怎么这么守男德,拉链拉到最上面。
卢女士按了按被吵的脑仁疼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抱着一叠作业,走进了教室。
高跟鞋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
然而,沉浸在终于上完七天课、明天就要放假了的心情里的高二一班,没有人听到这个标志性的高跟鞋声。
直到卢女士走到了讲台上,把书里的作业往桌上一扔。
原本吵吵闹闹的高二一班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纷纷噤声不语。
丁谢也“咻——”地溜回了他的座位,赶紧重新又把他的校服拉链拉到最上面生怕被卢女士发现。
“不说话了?都说完了?有这么多要说的话,要不明天后天别休息了,来学校继续讲?我忍了你们五天了。”卢女士的手指敲了敲讲台桌面。
“我知道,你们这次考的很好,心情激动,有些亢奋,可以理解,但是已经五天了,五天还不够你们平复心情的吗?还有一个月,就要期中考试了,没有几个五天了,月考试卷是我们学校老师自己出的卷子,期中是全区统考,你们这个月如果都是这种表现,期中还能保持这种好成绩吗?”
卢女士眼神在教室里来回巡视,正好和心虚的丁谢眼神对焦,“还有的同学,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全年级唯一一个作文看错题目的,年级总排名甚至还下滑了。”
这话一出来,大家就知道是在说丁谢了,说起来丁谢这次的作文,15分,给的真的很绝,他本来是有机会保持年级倒数第三的,但是因为这个只给了15分的作文,让他比这次的倒数第三名低了一分,成为了年级的倒数第二。
这个年级排名应该是他入学以来最差的了,但天性乐观的他在接受了乔一安和言舟的安慰后,觉得这只是因为他作文看错题目了,如果他没看错作文题目,他能有一个正常的作文分数的话,他这次的年级排名起码得进步300名。
因而,虽然是年级倒数第二,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其实是进步了的,直到刚刚卢女士提醒了他。
丁谢听完了卢女士的“明涵”后,羞愧地低下了头,默默地把自己连帽卫衣的帽子也塞进了校服外套里,心想,他下次期末考试,可不能再这样了。
卢女士对丁谢的低头很满意,她继续说道:“还有的同学,考试是考的不错,但是今天交上来的作业,字都快和人一样飘起来了。”
这说的就是昨天晚上完全忘了还有语文作业,今天早上要交的时候才发现只能借鉴一下隔壁言舟的作业,飞快干完交差的乔一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