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絮撇嘴:“少自作多情了,谁要等你。”
木棉摇摇头,不理会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丫头,驮着筐子朝上爬去。
木絮站在那里没动,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没在了树林里。
昨儿回来她没哭没闹并不代表她不生气不难过。
从小她就知道因为木禾身体不好,娘对他比自己好很多,时间长了她觉得这是应该的,每次看见木禾发病,她也很难过。
可是昨天,她才真正的难过了。
若不是长姐提醒,娘怕是根本不记得还有自己这么一个人没有回来吧?
她看了看木棉消失的地方扭头开始找粪,遇见能吃的野菜也不放过,顺手掐了放在小篮子里。
攒了一个月的药材换的钱都没有了,长姐能采到多少药材,能换多少粮食,她已经看不到希望了。
再说木棉,昨儿已经来了一回,今日可以说是熟门熟路的就摸了过去。
只是今日这贼难做,昨日见的那位白衣公子不知为何竟然出了院子,竟然在她要采药的地方。
未等她开口,楚凌恒便先笑了:“我与姑娘真是有缘。”
木棉硬着头皮道:“此话怎讲?”
“昨夜做得一梦,梦见与姑娘在此相遇,没有想到,竟然梦想成真。”
木棉瞪大眼睛,这瞎子是在调戏自己?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戏文里搭讪的桥段。
可是看着那空洞无神的眸子,干净明了的浅笑,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梦和现实都是反的,做不得数。”木棉说着话,目光已经落到他身后的药田里,心里在考虑,到底是暗偷好还是明抢好。
想了想怎么都觉得有些下不了手。
楚凌恒轻笑道:“木姑娘可还听说过一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木棉闻言老脸极度不争气的就烫了,她现在已经确定以及肯定,这个瞎子在撩自己。
恼怒之余心念一转刻意凑了上去,人几乎要贴在楚凌恒的身上,轻声呢喃道:“是么?公子昨日不过与我闲话几句晚上就梦上了,不知公子梦里我是个什么样子的?”
楚凌恒叹息道:“既是眼睛看不见,梦里又如何看得清楚,姑娘莫要生气,我只是,太寂寞了。”
木棉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全是真诚,方觉得自己误会了他,颇有几分不自在,后退了几步道:“公子眼睛不便,出来行走还是让随从跟着的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刚刚转身,楚凌恒的声音再度在她身后响起:“木姑娘今日还是出来随意走走吗?”
木棉咬牙:“当然不是,我上有母亲要侍奉,下有弟妹要照顾,哪能日日那般清闲。”
楚凌恒道:“既是如此,姑娘是要打猎吗?我可以给姑娘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