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裴北看着高台上的裴灵儿,不知为什么,总是怔怔出神,好几次都忘了跪拜。
盛兮晚注意到了,不得不再三提醒,几次之后,裴北也恢复了正常,但神色却还是有些不对劲,看起来竟有几分阴鸷的味道了。
这让盛兮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祭台上的裴灵儿,心头琢磨两人之间是有什么关系?
但也没琢磨出个什么来,裴灵儿从祭台上下来,盛兮晚去帮她换衣裳,就发现裴灵儿身上都湿透了。
全是汗打湿的。
裴灵儿跟盛兮晚悄悄地说:“刚才我手心里都是汗!”
“但你很厉害。”盛兮晚用帕子帮她擦汗,然后笑着夸了一句,而且是真心地。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能有这份胆量,还能做这么好,不是厉害是什么?
裴灵儿叹一口气:“可惜不是儿子。如果我是男孩子……”
盛兮晚垂下眼眸:“女孩也没什么不好。男子做的事情,只要你想做,也是能做的。而且,如果你是儿子,你和你娘,都活不到现在。”
这个话题揭示出血淋淋的现实,裴灵儿缩了缩肩膀,半晌没说话。
换过衣裳之后,裴瑾风还有事情要忙,就让盛兮晚带着三个孩子先回府里去。
临出发之前,裴瑾风叫住盛兮晚:“安全重要。”
盛兮晚总觉得,裴瑾风是有别的想说地,但是最终没说出来。她点点头:“王爷也是,安全重要。”
顿了顿,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句:“今日的事儿,是王爷做的?”
裴瑾风神色一顿,随后似笑非笑看着盛兮晚:“连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盛兮晚不敢多言,连忙带着孩子们上了马车,溜之大吉。
等马车走出老远了,她才微微吐出一口气:刚才,只怕裴瑾风是想问问,这事儿是不是她做的。
所以,她才故意问了是不是裴瑾风做的。
也不知道裴瑾风看出来没有——
盛兮晚这头走了,那头,裴瑾风却是神色冷淡的转头看向了赵安:“人都找到了?”
赵安虽然跟裴瑾风这么久了,每当这种时候,却仍旧有一点紧绷:“还差一个,那个人是抬供桌的人之一。如果要换木头,也只有他们这几个人有机会。”
裴瑾风淡淡道:“活着的人找不到,就找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