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特却像是陷入某种疑虑,他的指甲重重磕在指腹上,隐晦地瞥了眼自己的父亲,“如果是马尔福……你也有办法吗?”
“你在担心马尔福会找我们麻烦?”
他笑了下,“以前你和马尔福走得最近。”
“我需要的是同路人。”我说,“好了,我该走了。记得周末的集会,晚上我让猫头鹰把门钥匙寄过来。”
诺特先生也从不远处的沙发上站起来送我。
“伯德府。”
——
今日,里德尔坐在会客室里翻阅报纸,上面俨然刊登着魁地奇世界杯比赛上出现黑魔标记的新闻。
“老师,”我坐在他面前,低着头。里德尔将报纸递给我,他苍白的指尖扣在该事件的标题上,示意我对此做出解释。
“我去见了卢修斯·马尔福。”说到这里,我捏紧拳头,脸上闪过一丝屈辱,“他否认了我们,即使我……但是他认为自己已经不需要您了,甚至称呼我为‘血统不纯的杂|种’。”
我抬起眼睛,目光变得空洞:“所以我——”
“所以你们打了一架?”他将报纸轻轻扣在桌面上。指节与木材相撞,发出“啪嗒”的声响,“你冲动了,派丽可。”
“但是老师,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将那些人召唤过来呢?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本来就是不忠者,像马尔福一样——”
“派丽可,我们在讨论你的错误。”里德尔语气却出人意料地平和,“你不能、不应该用另外一人的错误来掩饰。”
我的脸轻微抽搐一下,赶紧低下头。这是里德尔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直白地指出我惯用的伎俩。为什么?因为我戳中他无人效忠的痛处,还是直接将他的存在暴露在潜藏着的一位“不忠者”眼中?
里德尔如今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他躲躲藏藏,害怕被识破。却又不得不在我与诺特面前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诺特暂且不提,他们相处时间尚短。我则是直接将里德尔安置在老宅中,他必须提防我识破他的身份。
如今我谎称马尔福拒绝效忠,我一怒之下放出黑魔标记以示威胁。无疑是试图撕下他刚刚给自己披好的那层皮,他当然会生气。当然,他也会选择更加疏远那些旧臣——马尔福尚且如此,克拉布呢?高尔呢?帕金森呢?
至于监狱里的那些,他更不能依靠。那些人太忠诚了,也太了解神秘人了。
长久的沉默中,里德尔轻声问我:“你赢了吗?”
“我……我抢了他的魔杖,打了他一拳。”我说。
“很好。”里德尔拿出魔杖指着我,平静地念道:“钻心剜骨。”
时间只过去一瞬,但是痛苦却将它拉得极长。哪怕在短短的一秒之后便结束痛苦,但我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疯了吗?
我不得不低下头,颤抖地握住藏在袖口里的魔杖。而里德尔却起身坐在我身边,将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上,“下次记住了,夺走敌人的魔杖后,这个咒语会比拳头有用得多。”
“它可以对你的任何敌人使用。”里德尔像是想起什么,“霍格沃茨可不会教这个,那些麻种出身的也不会。我会教你,好好学。”
我一定会好·好·学!
愤恨地低下头,里德尔却在视线之外轻声笑起来。
他像是想起什么。
直到晚餐时间,我的手仍是颤抖的。在餐桌上,里德尔用餐叉毫无规矩地戳着盘里的海鲜,说:“如果你告诉我马尔福赢了,我会立刻去杀了他。”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仍在说那场争端。
“但是我赢了,老师。”我冷漠地将面条往嘴里塞,“我比他强。”
“当然了,派丽可比任何人都聪明。”他似是在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