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敏虽然被欧阳华挡住了视线,但怒目而视的姿态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越加的愤怒不已了。
王长学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局面,也没看到张思敏愤怒的神情举动,还在没完没了的想着在欧阳华面前显摆和炫耀,当然,更想让欧阳华明白自己跟杨冬梅的亲密关系。而这种心态,必然是为了让欧阳华知道因为有杨冬梅,张思敏不可能直接对付自己。
心里的所思所想清晰的表露在了脸上,王长学正在准备着心情,决定将不该说的话说出来,给欧阳华一个意想不到的警告。
“也许你只知道我跟杨老板的关系,却忽视了杨老板跟张思敏的亲属关系。你在向阳村的项目投资,说白了那就是杨老板的天下并非你欧阳华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我说话的重量不可小觑。”
说这些话的时候,王长学好像还有点顾忌,并没有高声大嗓,而是很低沉的小声细语,仿佛并不想让张思敏听到。
欧阳华抿嘴释然一笑,慢慢地回头瞟了一眼张思敏,除了愤怒好像还有点极力控制情绪的样子。
他心里明白,张思敏这是在很努力地保持着克制,但王长学根本就没意识到继续下去的结局。
“你还是下山去吧!没必要在我面前废话连篇,不管项目是谁的天下,我是项目投资总负责人的事实改变不了。当然,你说话的重量那是你个人认为对我毫无意义。”
平声静气地说完时,欧阳华直接咧嘴笑了起来,想用笑声来遮掩气氛,同时,也是为了让张思敏知道并没有争吵。
可是王长学绝没有那样认为,还在心里盘算着更刺激的言辞。
“欧阳华,你应该明白,我说这么多是为你好,向阳村的情况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事你离不开我,没有我帮忙别说项目能不能建成,立足就已经是大难题了。”
王长学没好气地说着,表情显得异常的兴奋。
这样的言辞对于欧阳华来说,那就是更直接的重创,说吓唬还算轻,说直接一点那就是直言不讳地威胁。
欧阳华忍不住地瞪着眼睛,将愤怒挤出了眼睑。
“你没必要吓唬我,我也不会遇到麻烦找你帮忙,咱俩各干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也许是最好的相处方式,要不然就是被看笑话的下场。”
“笑话可能只会属于你,我是驻村第一位支部书记,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之所以要表面这一点,那是因为项目投资中,杨老板占了大股,我不能让张思敏听信你而打了水瓢。”
“投资是思敏的决定,不是我做了什么手脚,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到底想干什么不妨直说,别拿没有的事拐弯抹角了。”
“非常的简单,我就是想告诉你,在向阳村你掀不起大浪,你也没能力跟我作对。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我可以平息众怒,也可以让事态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王长学说出了心里话,也表明了态度,跟欧阳华的较量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的起步。
欧阳华被王长学的话气得满脸浮着紫色,怒容变成了凶巴巴的神态,却就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风轻的有些害怕,阳光炽热得仿佛要烧烤,冷漠似乎格外的死寂。
张思敏在欧阳华身后瞪着眼睛瞅着王长学,已经很努力地控制着情绪没有暴怒好久了。可是,此刻的沉寂犹如暴风雨一样,激起了张思敏难以极度控制的怒火。
她大步一跨,曲线优美的身姿迎立在王长学面前,好看白润的脸颊,被泛着青涩的怒气遮掩。
“王长学,你到底想敢什么?”
直呼姓名的怒问,将张思敏发火的心情张扬无余。
啊!低沉而又失声的惊呼,王长学的脸上被惊愕和难以置信占据。
“你竟然直呼我的名字,难道你不知道我跟你妈的关系?”
王长学被惊讶刺激得忘乎所以,居然说出了一句最不应该说的话。而且,这句话又是张思敏最忌讳最不愿意听到的事实。
愤怒和恼火犹如孪生姐妹,已经在张思敏的全身涌动,如果不是因为欧阳华在场,张思敏居然在心里萌发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念想。
“再别人的眼里你也许是驻村干部,又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可是你在我眼里,那就是一根无耻的搅屎棍。向阳村里你最好离为远点,否则件一次我没骂一次,当然前提是你别招惹我。”
张思敏话锋一转避开了母亲杨冬梅,却把话说得病不那那么透彻。
其实,她原本的想法是更直接一些提醒和警示,但余光中看到了欧阳华的触目惊心眼神,只能用不太通顺的话语吓唬,绝对不好意思挑明王长学哥呢自己的母亲所做的卑劣行径。
王长学颤抖着薄薄的嘴唇,根本就没想到张思敏,杨冬梅的女儿竟然对自己是这般冷酷绝情,几乎就是没任何关系的陌生仇人。
“张思敏,你知道你这么做会伤害谁吗?”
乱了分寸的王长学,还想着用不能言说的关系提醒张思敏,可是眼下的张思敏因为有欧阳华,不可能轻易将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公之于众,岔开话题或者更凶狠的制止才是张思敏的真正心思。
“王长学,我告诉你,不管你在向阳村想干什么,都跟我和欧阳华没任何关系,但是,农耕文化产业项目却是我跟欧阳华共同奋斗的事业,我不允许任何人有非分之想,更不想看到有谁敢背地里捣乱。”
张思敏眼下的用心良苦,让愤怒大打折扣,毕竟是欧阳华在场的事实,一旦王长学恬不知耻地说出跟母亲有染,那就是疏远关系的直接因素。可是,张思敏那里知道欧阳华早就了解到王长学和杨冬梅的苟合之事,只是了解到不是那么清楚而已。
王长学突然中皱起了眉头,好像心有所思。张思敏三番五次地岔开话题,只字未提自己的母亲,仿佛更隐晦地透露出不为人知的提示。
“张思敏,从一开始我对项目建设就非常的重视,我怎么可能捣乱呢!更何况我跟你妈的交情不浅。”
为了进一步探明自己的所思所想,王长学压制着怒气,说着一语双关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