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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休就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碍于不想引火烧身,他至始至终未搭一句话。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流景旁边上的鱼篓还是空空的,正所谓愿者上钩,那鱼不肯上他这判官的钩,想必是不甘愿被他吃了,身为判官又岂能强求?但是小莫的眼神越发明显的鄙夷,到了最后,他竟然护着帝休那装的满满的鱼篓,抱着不肯撒手了,估计是怕流景又打他家少爷鱼篓里鱼的主意。
看向帝休的鱼篓,鲈鱼跳跃,满满一篓子,难道这鱼也论钩而上?清楚帝休身份不简单,所以都上他这天神的钩,嫌弃他这判官?
小莫见流景目光灼灼,就连帝休,在两个时辰过去后,也不禁问道:“钓鱼是你提议的,何以半天过去了,你一条都没钓到?”
流景已经将身子从凳子上的坐着挪到草地上躺着,望着眼前垂落的杨柳,笑呵呵道:“人生贵的适意耳,何能羁宦一筐鱼?”
帝休即刻便肯定自己给流景消遣了,当即收起鱼线,道:“不钓了,回去。”
见他还真的起身就走,流景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收了鱼线跟上他的脚步:“说不钓就不钓,你也太坚决了些。”
帝休不以为意回应道:“你想消遣便消遣我,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些。”
“天地良心,我何止是把你放眼里。”流景道:“我都是一直把你放心里。”
“你。。。”帝休讲不过他,干脆不讲了。
“莫不是生气了?”
帝休拔腿就走,听着他声音悠悠的,自己也悠悠的道:“何以要生你的气?”
“当然是因为我调戏你。”流景一本正经道。
“。。。。。。”帝休又吃了个哑巴亏,这回是真的不再理他了。
帝休又默不作声,流景也不去招惹他,路上干走着无味,随意弄了把扇子出来,定定的摇着,帝休跟他家人随意介绍了他,小莫给面子,喊了声先生,见流景拿把扇子摇着还真有那么点破味道,帝休瘪了一眼,也并没说什么。
早上出门时,曾听小莫提起,原来跟着帝休下山历练的还有位小师姐,小莫当时还说要不要喊这位小师姐一起去,是流景怕影响我们独处,所以替帝休回了小莫,现如今见着了,也还真感谢自己当时一口回绝,更感谢自己知道他回来就第一时间来了帝家,瞧见她,原本还摇的有模有样的扇子如今是怎么摇都觉得不像样了。
她仿佛与帝休是熟识般,也不知是巧遇还是真知晓他回来,在帝家大门口,刚走上石阶,她的脚步就迈出门槛,迎面撞见帝休,笑的如三月春风:“师弟回来了?”
帝休的表情倒是淡淡的,声音也是平淡,倒是帝休身旁的流景见着了她,扇子差点没从手上直接滑下掉落:“师姐要出门?”
“正打算出去走走。”她还真有侠女风范,三千青丝编成辫子,摆放在左肩前,辫子上用紫色发带缠绕着,发上并无装饰,倒是和一身白衣形成强烈对比,衬的她面容出众,干爽历练。
流景打量她时,她带着笑意的目光也落在了流景身上,也是同样认认真真的看了一圈:“这位是。。。”
帝休不知他们的眼神交流是为何,在他看来,这两人对视的眼神很耐人寻味:“一位朋友,师姐想出去,要不要带人陪着。”
流景想哪里还用陪,谁眼瞎找死敢动她啊,倒是你叫去陪她的应该小心些。。。流景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的目光,她也笑了笑,拒绝了:“不用,别劳烦了,师弟,你这位朋友。。。呵。。。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
流景紧盯着她,见到她的那刻流景就知道又有麻烦了!
帝休知道不是错觉,这两人的眼神对视真有问题:“师姐放心,他不是坏人。”帝休也不知怎么的就维护起了流景。
唉,果然还是情人靠谱一些,正当流景想说些什么时候的时候,她一语打破平静:“师弟,师姐只想你能记住师父教诲,这个人,你不能留在帝家。”
流景顿时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跟她好好聊聊,而对方忽略他的警告,又道:“不打扰了,告辞。”说罢便越过他们而走。
她还就真的走下石阶走进了街道中,直到她消失在了眼底,流景才收回视线,可一回头,就对上帝休紧盯着的视线,流景装作平静的笑,扇子打开,轻轻摇着:“这般情深深意切切的看着我是想我对你做些什么?”
帝休扬起的手又放下,气呼呼的道:“你再乱说就不要来找我了。”说罢就进了宅子内,小莫不懂自家少爷为何忽然发怒,看了眼还在笑的流景赶紧追上去。
“少爷少爷,这鱼是要做晚膳吗?你想怎么个吃法?”估计小莫对流景那个提议真不太感兴趣。
又听见帝休气呼呼的声音说:“吃什么吃,都剁了喂猫。”
唉唉唉,辛辛苦苦钓的,哪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流景无奈的进去,帝休倒好,转眼就不见身影了,不过比起那筐鱼,流景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她出现在这的目的,何以她会成为帝休的师姐?是又打什么算盘,锁魂双玉并不在帝休身上,要说救回子衿与木溪,也不该是来找帝休!
想不明白就只好静默观察,她在这,酆都城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看来又得有一段时间跟帝休挤一张床了,流景痴痴的笑了笑,其实也不算是坏事嘛!
回了他的房间,他已经脱下外出的长衫,换了件常服,看惯了他穿红衣,忽然换了素色,也不知是新鲜还是因为长得好,流景也觉得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