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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昀见许城的口风太紧,便也没有再继续逼问下去,只是淡淡一笑。
“既如此,许医官可否告诉本王,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何事?病患为何越来越多?”
许城垂眸略加思索,小心地回禀着。
李昀眉宇微皱。
“五日前?”
“是。五日前,开始有人找到我,说自己伤风高热不退,夜半咳嗽不止。还有。。。”
“手足无力,夜半盗汗,气难生发?”
“是,是!梁王殿下真乃见识广博!”
李昀极轻地弯了唇:“。。。无非是,见过几次罢了。”
那孩子冷静而不带波澜的话锤在骆百草心上。老者颤巍巍地走了过去,拄着拐杖,极缓慢地跪了下去。
“小王爷,老朽当年做下无可挽回的错事,自知罪该万死。但,请小王爷再相信老朽一次!”
李昀清冷如冰雪的脸上似乎又褪去了一点血色,只是,他并没有如同以前那般,陷入无可自救的痛苦,只是将老者扶了起来。
“往事已矣,再思无益。”
李昀转眼看向许城。
“最早来找你的病患,可还活着?”
“是。。。是。”
李昀招来一个焦头烂额的医士,缓慢地抬了手,指着大帐的方向,清澈的声音微哑:“封锁此地,派人守住入口,任何人不得出入。派人将此事禀告给林将军,请他将所有身体不适的病患都送到此处,宁滥勿缺。粮草药物,请他力所能及拨发。走吧。”
最后两个字,是对着惶恐的许城说的。
在场的人,除了木小二,脸色都瞬间凝重了下来。
没人不知道疫症与死亡几乎对等的联系。
一行五人穿过繁忙拥堵的大帐,在另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奄奄一息,面如金纸的一个少年。
他艰难地张开了眼,满是红疹的手臂抬了起来,如同离开母亲的林间小鹿一般,眼含恳求与绝望。
“求你。。。救。。。救我。”
骆百草搁下药箱,全心搭脉,十分专注。
过了半刻,老者艰难地放下二指,将那截滚烫的手臂塞回了被褥中。
“疫症之毒已经蔓延至胸胃,应至少有四五日。”
李昀微微沉吟。
“许城,军中将士,可有因为疫症而死之人?”
“没有!”
许城立刻反驳,却没有被李昀错过他眼底的一抹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