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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高阳在申文先耳边继续无所畏惧地指导着演技:“再真挚一点,最好给他们展示展示你身上被‘蚊子’‘咬’出来的包,否则,他们不会相信大冬天文林王府养蚊子的~是不是呀~大哥?”
申世子可不像他家大哥那样有礼义廉耻,小眼珠一转,直接拉散了申文先的衣领,用食指轻轻摩挲过申文先锁骨下那道可疑的红痕,末了,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扬了一个艳丽的笑容出来。
申文先脸蹭地一下蹿得火红,瞳孔地震尚且不够形容他此刻的心动与慌乱。
“这蚊子猖獗,大哥夜半难眠,实在是我的不是。”申高阳转头对着两位指挥使时,又是一脸正直文雅的读书人形象,叹息道,“若大哥因为我的失误没休息好,又因为这缺乏修养而对着二位有所失态,归根到底,还是我的错。今日,高阳给二位赔个礼。”
两个指挥使没看见申高阳的小动作,只看到身后的申文先憋红成了猴屁股的脸蛋,以为他气得上头,立刻起身,回礼道:“不敢,不敢,我等也是担忧总指挥使和三大营将士罢了。”
四人正互相演着互相推诿和恭维的一出好戏,正堂门却忽得被人重重推开。
“谁呀,没经通报就。。。”
申高阳尖细的小嗓音高高抛了起来,还没落地,便咽了回去。
李昀一袭狐裘雪白,脸色也苍白,可额角却微微生了汗。一贯竖得整齐的玉发冠一路走来有些散,碎发在精致雪白的侧颈垂了几绺下来,如同皎皎白雪地上的疏斜梅枝,清冷又孤高。
“本王有急事,要同申指挥使商量。”李昀声音亦如冬雪飘零,温和中带着凛冽和不容置疑。
两人生怕自己刚刚的议论被梁王知道,斜着眼偷偷觑着申高阳,世子殿下暗暗比了一个安心的手势,唇角软软一翘,口型是‘放心’二字。
等到二人退出后,申高阳等不及拉着李昀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怀里暖着:“元晦,你怎么了,怎么手这么凉?”
“子奉,我要带明指挥使与木公子入宫觐见。劳烦你先整理好营中可调配的辎重与粮草,选好兵将,等我从宫里出来,即刻启程前往河安。”
李昀的一句话把申家二人钉在了原地。
“忘归他。。。败了?”申高阳使劲抓着李昀的手,压低声音不敢置信地问道,“他不是从来没败过吗?”
李昀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地回握申高阳的白嫩小手,他的掌心躺着浅浅的汗,神色却不惊慌。
看着李昀面上的冷静,两人的心情也逐渐沉了下来。
“殿下不必忧心,我这就去调配人手。”申文先应下的十分干脆,正提步要走,却被申高阳使劲拽了一下胳膊。
“大哥,元晦让你去整理名单,没让你直接调兵,你没有圣旨,私调兵马,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说完,申高阳有些心虚,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昀,却坦荡又坦诚地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元晦,不光是对子奉,我也有话对你说。你想在这个节骨眼押送火器粮草去北疆,就不怕被朝臣骂死你?你和忘归,你们俩怎么一个模样,找骂啊?”
李昀眼帘微展,唇边笑意浅浅。
“等河安保住了,再让诸位大人放心地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