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无声点头,被外婆拉进了屋里。
进屋后,外婆先是带着景越去了洗手间,让景越把脸洗一洗。
然后她又将打湿的凉毛巾拧个半干,递到景越手里,让景越敷脸。
最后,她拉着景越来到客厅的小沙发处坐下,给景越倒了一杯甜滋滋的蜂蜜水。
待景越端起蜂蜜水喝了两口后,外婆才问:“我可以叫你越越吗?”
景越点头:“可以的,外婆。”
以前,外婆也是这么喊她的。
外婆看着景越,眼中的神情有喜爱也有感慨。
因为与女儿关系不好的缘故,导致她只知道自己有个外孙女,却从不知道这个外孙女长什么样子。
如今见了景越,她才发现她的外孙女,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和灵动。
外婆语气温和的问景越:“越越,你是自己来的?”
景越知道,外婆是在问秦清澜去哪里了。
她回答道:“是母亲送我来的。”
外婆听后轻轻点头,竟没问秦清澜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家里。
景越眼神微动,却并未多说什么。因为在她的记忆力,外婆和秦清澜的关系一直很不好。
从小到大,秦清澜极少在她面前提起外婆。等她到了外婆这里,外婆也很少问她有关秦清澜的事。
秦清澜和外婆,就像是因为血缘而无法彻底断往,却恨不得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见景越放下水杯,外婆伸手拉住了景越的手。她的视线落在那青红的指甲印上,眉微微蹙起又很快放松。
她一边轻轻的抚着景越的手,一边问:“你现在应该快读高中了吧?”
景越回答道:“外婆,我今年十六岁了,正在读高一。”
知道外婆会担心她的学习,她继续说:“母亲已经把我的学籍转到这边了,明天我就可以去一中报道。还有,我现在的户口在母亲名下。”
其实,景越更想把自己的户口转到外婆名下,但她知道秦清澜不会松口。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对策,且她再过一年就成年了,不是吗?
外婆听后点头,虽她已经听了景越的自述,却没有用可怜、心疼、怜悯的眼神看景越。
她的神情很平和,看向景越时,眼神温暖而纯粹。
外婆的视线给景越的感觉是,自己正在被珍重对待着,而不是被可怜同情着。
“你明天要去学校吗?”外婆问景越。
景越摇头:“我最近没有心情学习,可以过几天再去吗?”
“当然可以。”外婆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态度温和的她与易焦易怒的秦清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景越对秦清澜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定会被严厉的批评和指责。说不定还会被罚不能吃饭、靠墙反省,直到秦清澜满意为止。
秦清澜很介意景越成绩落后、或者做一些出格的事,这会让她在贵太圈里丢了面子。
对秦清澜来说,面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她手里的财产。
外婆放开了景越的手,她起身去将毛巾重新打湿,又交给景越。
随后她才问:“那越越,你是想住你母亲以前住过的房间,还是想把客房改成你的房间?”
在景越进门不到十分钟,外婆就已经在考虑景越接下来住哪里了。
景越毫不犹豫的回答:“客房。”
曾经,外婆也问过她类似的话,当时她的回答是住母亲的房间。但是这次,她不想再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