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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摔下了莲华阁?伤了哪里?”谢昉闻言皱眉,直接忽略了那个被撞的人的安危。
沈芳年抬起手给他看,手掌上原先破了皮的地方已经长好了,只有一点淡淡的痕迹。她道:“只是手擦伤了,脚腕扭到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他将那只手拽了过来,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温暖她的冰冷。
她缩不回自己的手,只得继续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继续审问
谢昉近来总是做同一个梦,梦中是几个月前发生过的场景。
年前的风雪归途中,武城的客栈内,邢嬷嬷和他说过的话。
他问邢嬷嬷,去京城时可曾见过了沈小姐?邢嬷嬷却反问他,想问的是哪位沈小姐?他低头沉默,邢嬷嬷却不再为难他,笑道:“谢公子想要问的大小姐现今在尚书府中,正帮着夫人打理家事。”
“我家夫人虽然不得空来京,可特意让老身询问了尚书府的夫人,大小姐在尚书府中嘉言懿行,时而会传到皇后耳边,连皇后娘娘也关注着大小姐,想亲自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呢。”
“大小姐的父亲临走前最大的念想便是自己的女儿下半生过得安稳,老身斗胆揣测着,若大小姐入了昭王府,那也算是个好结局了。谢公子,你说是吗?”
他不记得自己那日有没有回答过邢嬷嬷的这个问题,但在梦里,邢嬷嬷还在一遍一遍用她那老迈却祥和的声音问:“谢公子,你说是吗?”
沈芳年静静听他说完,苦笑着抬起头看他,“原来是邢嬷嬷说了这些,和我猜的差不多。”
谢昉却又道:“其实是有人劝我,远离了你才能更好的得到义父的倚重,离开你,将来一个一个杀清流党官员的时候才少了牵扯,所以我想让你死心。”
她露出淡淡的笑意,依旧依在他的怀里,听见他稍微加速的心跳便知道他是在说谎,“那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
谢昉眉头一皱,忽然想起来,推了推她:“可是你和我说你去选秀女,后来便真去了。”
她无话可说,虽然她最终也没点头,虽然她始终排斥着,可她也没有拒绝过。最终她的名字还是曾经在中选秀女名单中,只不过后来又被除去了而已。
谢昉见她不说话,叹了口气,不忍心地又将她抱了回来,低声道:“我没有怪你。本想着你若去选秀,我亦可以动用一些力量,足可以保你登上王妃之位……”
她心中起伏难平,他希望自己安稳,却从没想过占有她。
“可惜,现在王妃也做不成了。”她闭上眼睛,懒懒道,哪里有一些可惜的表情。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一张小脸被冻得白如霜雪,到现在才渐渐泛出一些粉红。他耐心的帮她将黏在脸颊上的湿发挑去,这样一张脸上便只有精致的五官供他欣赏了。他看了一阵,再也克制不住,缓缓地向下,吻在那嫣红的上唇上。
他描摹着她丹唇的形状,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仅是轻轻的触碰,感受却比在沙漠中走了十日后喝到第一口甘泉还要美好。她仍旧闭着眼睛,只是睫毛颤了颤,没睁开眼,脸颊却瞬间红透。
他暂且离了她,见她还在装睡,又俯身下来,换了一个角度继续品尝。直到她再也装不下去,双手推开了他,睁开眼喘息起来。
谢昉得意,难得一笑,端过茶碗给她,道:“喝口水。”
她的确口干舌燥,赶忙接了过来,又听到谢昉道:“然后我们继续。”她险些将刚刚咽下去的水又都吐了出来。
“对了,周皇后为何后来又将你的名字除去了?”
听他忽然问起这件事,她便更添窘意,不知道该怎么说,皱眉道:“一定要说吗?”
她刚放下了茶,又被他捉了过去,一下一下吻她嘴角的茶香。在间隙,他含混道:“当然了,这事关案情。”
她无奈心想,我就是想说,你挡着我的嘴,现在也没法说啊。
他天生好学,揉碾过了,嗫咬过了,他又想要试探下如何撬开这两片丹唇。任她在他腿上坐的局促不安,扭来扭去,他托住她的腰便将她牢牢锁住。正在紧张愉快地进行对新知识的探索,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赶忙接机挣脱了他的控制,将头埋回了他的胸膛。若是那人进来了,自己真是要羞死了!她好好的一个尚书府小姐,深夜在锦衣卫的地盘上受讯也就罢了,怎么能让人发现她被训着训着便训到了审讯者的怀里,还被堵住了嘴……
“别怕,他不敢进来。”谢昉轻声安慰她,转头又沉声问:“什么事?”
谢昉提前吩咐过,门外人不是急切也不敢来敲门的。“大人,衙门外有一位周白卿周公子要见您。”
周白卿?他皱眉,这是皇后的侄子?未曾相识过,为何会现在来衙门点名见他?
沈芳年也听的真切,周白卿来了?她心中震惊于他怎么会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另一方面,她担心起谢昉的反应来……
“周公子说,大人不愿见他,便托小的传话,说沈姑娘确实清白,当日案发之时他们在一处,他愿意为沈姑娘作保。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望向他。谢昉恍然大悟,将一切串联起来,便很是清晰明了了:皇后为什么除了她的名字?原来与许怜儿无关,是为了周白卿。
“我……我出去和他说吧。”她小心翼翼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没做错什么,在他面前却忽然气焰都矮了半截。
“不行。”谢昉冷冷道,“北镇抚司衙门是随便任你进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