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年皱眉,暂时放下了点心,说到这个人,她有些反胃。“那这次他是打什么主意?”
谢昉道:“刚选入宫的女儿死了,他一开始应该也是悲痛万分的。后来么,便起了利用命案兴风作浪的心思。”
她大概明白了,许甫虽然并没有投靠阉党的意思,但为了自己在朝中诸事顺遂,多次向谢崇礼谄媚。谢崇礼虽然贪财,但也不缺许甫供奉的那些财帛,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而放过自己的政敌。所以这次,许甫借着女儿的死,为的是弹劾阉党?
“那他为何要抓我?”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这件事中明明最无关的那一个,为何许甫要像疯狗似的追着她咬?
谢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是他和沈尚书本就有不和,或许是他只是想抓小芫,抓你就是顺手的事。”
“怎么这世上所有倒霉事都让我赶上了!先前是你被追杀连累我在沙漠中就剩下半条命,现在死了个秀女也要审我!”她眉头一皱,懊丧无比。
谢昉咧嘴一笑,将她搂入怀里,“比你倒霉的人多了去了,用我给你举几个例子吗?”
“不用了……”她闭上眼睛,道,“抓到凶手就好,我就可以进宫见皇后娘娘了。”
“抓到凶手可不是就万事大吉了。”谢昉道。
“那许甫现在会怎么办?得罪了谢掌印,闹了一通凶手还是个枕边人,那些帮他吆喝的官员岂不是白费力气,还能继续帮他?”还好她二叔没有管这件事。
谢昉的脸上带了些轻蔑的笑意:“再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远远地停了车,她下来走了一会儿到了尚书府大门口。
秋瑶掐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一直在门外等,此时见到小姐回来了,先是讪笑道:“小姐真是威风,被讯问还是有车接车送呢。”
沈芳年捅了捅她,道:“阴阳怪气的。”
“小姐!”秋瑶拉住了她,严肃起来,“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姑太太是怎么嘱咐的你了!”
沈芳年不语,沉默着向前。
“你从前一向都很乖的,怎么现在成了一根筋了?”秋瑶着急的很。
“秋瑶,你现在说话怎么和姑妈身边的两位嬷嬷一般了。”沈芳年笑眯眯的问她。
秋瑶不理她嘲笑自己,继续道:“上次是那个许大人咄咄逼人,也就算了。可阉党和清流党现在闹得这么厉害,你还同他纠缠作什么?难道你想嫁给他不成?”
“想又怎么样?”她斜眼瞥了秋瑶,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
“小姐,你可真不知羞。”秋瑶划着她的脸颊,“我知道你们是生死之交,可实现别说二老爷和夫人不会答应,若你真嫁了他,世人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