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说不过祁陌,干脆不说话了,只双手将匕首紧紧捏着。
送走了祁陌,家里倒是比以往都要安静不少,她没来由地阵阵失落,可日子总也要过下去的。
“干娘,我算了算,明年盖瓦房的银子有了,再留些银子给祁陌做本钱,还有一些可再拿来购置些田产。”
他们没经过商,也没想过攒银子来盘商铺,不定得赔钱,还费精力。至于开医馆,这是祁陌答应她的,她不能跟他抢。
王大娘见戚若心中有成算是欣慰不已,摆摆手道:“这些个事儿你做主,至于买在哪里都你说了算,这点你可比祁陌那混小子懂得多。”
戚若被王大娘的话逗笑了,也不啰嗦,当下就打算出门去找人商议了。
只是甫一出门她便瞧见了宋氏,她以为免不得又要被她酸两句,哪成想宋氏只看恨恨了她一眼就着急忙慌地埋头走了,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戚若觉着奇怪,可也没多想,去办自己的事儿去了。
要说这宋氏是真恨戚若,可又真不敢再同戚若闹。
前几日戚梅好容易得了空回了趟娘家,一进门就是对他们老两口一顿数落。
原是因着阮老夫人的女儿被戚仁给治得差点死了的事儿。
这阮老夫人金尊玉贵,身在侯爵大家,又诰命加身,在赵知州的府上出了这事儿能善了吗?
阮老夫人当时没说什么怪罪的话,可是回去后不久元京就传来了消息,说赵知州升迁至元京的事儿要延后,到头来倒霉的可不就是戚梅。
公公婆婆都迁怒于她,加之赵炳荣又去了元京准备来年的春闱,她在赵家的日子是愈发不好过了。
戚梅虽恨戚若,却是晓得这其中厉害的,千叮咛万嘱咐这时候不要再去招惹戚若了。
她晓得自家母亲的性子,又道,这要是当真惹恼了戚若,她一封信写到阮老夫人那里去,孙秀才的仕途怕也是要断送了。
这才算是完完全全断了宋氏想要上戚若家去闹的念头。
戚若不晓得这背后的许多事儿,她也不想知道,她只需将自家的日子过红火就是了。
要卖田的是一普通的农户,他老伴儿前年去世了,他们又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家中就剩他一个。
好在他那女儿女婿都是孝顺的,见要过年了,特特回来把他接去同住,往后也就住在那里了,他这才打算将家里的田地都给卖了。
戚若家中田地产出的东西够他们家一年的吃食了,之前买的两亩田也都租出去了,这回再买田也是为了租出去,地是不要的,不好租。
到得那老爷子家中就见他拿着根烟杆在抽烟,见了她还笑嘻嘻地同她招呼了一声,佝偻着背就要回身去给她端水,被她给婉拒了。
“老爷子,不用了,我们这边儿还是去看看田吧。”
“行。”老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滴,现今你是可忙啦,锦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来找你看病的,不过你娃子还挺有良心的,比你爹有良心。”
这话戚若接不了,说什么都不对。
没走多大会儿就到了老爷子家的田边。
“你看看,我们家的田可好了,有临河的,也有不临河的,各有各的好。临河的好浇水放水,不临河的就算落大雨河水涨起来漫过田埂了也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