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想什么,好似被这混蛋看了个透,祁岁桉心底更加愤怒。他强压下心中怒火,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陆潇年像是觉得好笑,嘴角挑了挑,“你说干什么。”说完就像剥春笋一样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从下人准备好的一摞衣物里随手拽过一件紫色的薄纱罩住他斑驳的身体,手掌从他侧腰下穿过,将人环抱了起来。
祁岁桉大惊,“混账!放我下来!”
“还骂?”陆潇年突然眸光暗了暗。
祁岁桉噤了声,立刻想起了这个混蛋昨晚的话,结果就是他骂越狠,他撞越狠,直到他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见他不说话了陆潇年满意地抬脚往浴室走去。热水早已备好,绕过屏风,陆潇年先腾出一只手来试了试水温,然后把人一点点放进水里。
温热的水触到身上的那些淤青,先是疼得祁岁桉一缩,他下意识就要骂,但出口的一瞬想起了什么,又憋了回去。
陆潇年勾了下唇,当作没看到。
祁岁桉在努力适应水温,这辈子也没这么一言难尽。
他双眉蹙起,紧紧抿着唇,双臂搭在浴桶边上,长发披散覆盖在他胸前后背,随薄纱一起漂浮在水面上,像一只被丢进水里的炸毛猫。
忽然,臀上落下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
“你!”祁岁桉猝然转头,眼睛瞬间睁大。
“抬高。”陆潇年脸上没什么表情。
橙暖烛光透过氤氲水雾笼罩着他的侧脸,硬是没能将他下颌锋利的线条柔化半分。反倒在暧昧不清的光线下,英挺的鼻梁和高耸的眉骨令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深邃。
祁岁桉难以置信,这么一副皮囊下居然裹着这么一个畜牲不如的灵魂。他都已经这样了,他该不会……?
“想骂就骂。”
祁岁桉忍着滔天恨意忍了忍,终还是咽了下去。
“不骂,就抬高。”
祁岁桉咬着牙,默默躬起,露出水面。
虹月弯弓,陆潇年望着从水中升起的那条紧绷的白虹轻笑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了那个白色瓷瓶。
“殿下以为,我是要做什么?”他说着打开瓷瓶,指尖揩了一些,捻在自己手指上。
“再高。”
眼眶通红,牙快咬碎了,忽然又被重重拍了一下,他不得已又往上拱了拱月要。
“想骂就骂吧,脸都憋红了。”那声音轻慢,似笑非笑。忽然他俯下身,嘴唇贴近祁岁桉的耳朵,“不过上个药而已。”
祁岁桉不自觉向前缩瑟了一下,但又被捞了回来。
呼吸落入耳畔,故意似地来回磨着祁岁桉紧绷的神经,“还躲?”
【作者有话说】
就知道不肯让别人看,巴巴赶回来给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