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德恒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企图骗取金钱和食物,这笔所谓的“借款”一旦出手,就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姜云瑶满脸写着不甘。
姜云霜担心她火爆的脾气会引火烧身,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我在城外种植的作物,是陆大人赐予的高产良种,若能成功,产量将是西魏作物的四五倍。
届时上报朝廷,定能立下大功,我有信心能够凭借这个成就让我们全家摆脱奴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我们成为良籍,再找郝德恒算账也为时不晚,我一定能够将这笔钱连本带利追回。”
姜云瑶沉思良久,最后艰难地说:“好吧。”
夜幕低垂,用过晚餐后,姜云瑶携带姜云霜所给的27两银子,返回自己的房间,向姜文昭和二婶坦白了一切。
二婶听闻后怒火中烧,斥责声和姜云瑶的哭泣声在家中回荡。
不久,二婶愤然来到姜云霜的门前。
“云霜,那个不争气的云瑶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二婶脸色阴沉如水,她将27两银子狠狠地摔在桌上,“这笔钱你收下,云瑶犯下的过错,不应该由全家来承担。”
姜云霜劝解道:“二婶,大姐姐年幼无知,加之郝德恒狡猾多端,利用大姐姐因二叔被捕而心生动摇,想要为全家摆脱奴籍的迫切心理,诱骗她上了当,这件事不能全怪罪于大姐姐,您千万别对她太过苛刻。”
二婶的面容霎时变得苍白,她急切地抓住姜云笙的手臂,惊疑不定地问:“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她不是还躺在房中安睡吗?”
姜云笙解释道:“不,她在被褥下藏了一个包袱,我以为她尚未醒来……”
闻言,姜文昭若有所思地说:“这就难怪今晨我发现院门未锁,我还以为是我昨晚疏忽了,看来是云瑶一大早就悄悄离开了。”
“她究竟去了哪里?”二婶的眼眶泛红,心中既忧虑又恐惧,“是不是因为我昨晚责备她过于严厉,她一时想不开……”
“二婶!”姜云霜瞥了一眼忧心忡忡的祖母,及时打断她的话,“不要妄加揣测,大姐姐并非那等会因为些许批评而轻生的人。”
姜文博也急忙安慰道:“没错,云瑶性格刚毅,她不会如此脆弱。”
二婶擦着泪水,焦虑地说:“那这大清早,她究竟去了何方?只要她能平安归来,我再也不责备她一句。”
姜云霜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果断地说:“她肯定是去了郝家——二叔二婶,三叔二哥,我们立刻一起去郝家,找回大姐姐!”
姜云霜带领家人急匆匆地赶往榆钱巷,刚踏入巷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尖锐斥责声。
“好啊,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居然敢勾引我家的德恒,现在还敢上门来闹事!”郝母的怒吼声引得街坊邻居纷纷出门围观,巷子里很快聚集了人群。
姜云霜分开人群,只见姜云瑶发丝散乱,满脸尘土,摔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郝母站在她面前,腰肢一挺,手指着她,骂得唾沫横飞。
郝德恒和他的妻子女儿站在一旁,脸上流露出无辜的神情。
面对邻居们的询问,郝德恒长叹一声,面露无奈地说:“那摆冰粉摊的罪奴,我只是多照顾了几次生意,她得知我是读书人,便死缠烂打地要嫁给我做妾,期待我将来科举高中,帮她摆脱奴隶的身份……我屡次拒绝,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找上门来,还诬陷我骗她的钱财,非要我给她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