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评语多此一举到像是怕黎危撕票。
“他们说你从来没干过监管的活,因此没有对应的监管宿舍——所以收留我吗?”游厄叹惋道,“要是拒绝,我就只能干点烧杀抢掠的活了。”
黎危偏头看他,半晌才说:“受光日一结束,我就会离开灯塔。”
之前登记处有人告诉过游厄,流浪者不仅需要一个月的监管,且这期间不得离开灯塔。
他苦恼道:“这倒是有点难办……”
通讯器又响了一声,黎危垂眸扫了眼上面的内容,说道:“——也不算难办。”
地上100层到了。
黎危走出电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打开门,没有关上,游厄有些意外地跟了进去。
“门关上。”
游厄听话照做。
他站在门口,一寸一寸地窥伺着黎危生活了近百年的地方,此间布满黎危的气息。浓烈的、令人食欲大开的气息。
比土豆汤还要美味一万倍。
黎危仿佛没感受到身后湿黏的视线,他走向角落的古董咖啡机,冲了两杯,一杯递给游厄,一杯送到自己唇边,而后走到沙发上坐下。
有一瞬间,游厄都怀疑黎危是不是想起来了,这个场景分外熟悉。
“黎指挥官对自己的那位故人当真没有非分之想?”游厄缓缓走近,撑着沙发扶手,将黎危笼罩在身下,“一双与他相像的眼睛,都值得你花大价钱收购珍藏?”
黎危抬眸,无动于衷:“人总会垂涎稀有的东西。”
游厄实在对当年那个吻背后的意义好奇至极,如无数蜈虫爬在心上,瘙痒难耐:“之前梅纳测你的安全词时为什么不回答?”
他直勾勾地盯着黎危的唇,妄自揣测:“因为我在场,说不出口?”
黎危没说话。
太近了,游厄的这张脸放大看去,冲击力意外地强劲。之前说少了,游厄若是去地下十层工作,整座灯塔都会为他混乱疯狂。
仿佛情不自禁,黎危摘掉黑色手套,抚上了游厄的后颈。
许是出于危险的直觉,许是黎危的掌温较为温热,对于游厄的体温来说有些灼烫,他本能地颤了颤。
无人再出声。
因为黎危偏过头,距离越拉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来。
但实在太慢了,游厄主动往下压了一寸,就在即将吻上的刹那,他听到“嗒”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坠在了地上。
余光里,一枚百面骰滚落在地,停止时正上方的数字显示99。
游厄想撤开已经来不及了,放于他后颈的那只手突然用力握住,猛得一拧!同时袖口寒光一闪,一把利刃直接从上至下地刺穿了游厄的脖子!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洒了黎危满脸。余下的血液不断涌出,浸透了黎危今日刚换的衣衫。
游厄僵直地倒进黎危怀里,表情还维持着上一秒的亢奋。
空气中响起一道微不可闻的轻叹:“早说过了啊,再靠这么近我会拧断你的脖子——怎么不听呢?”
黎危单手拥搂着怀里的尸体,将冷白手指送到唇边,舔舐掉了指尖上残留的血。
和记忆里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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