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清不知道肉垫子的想法,痛苦地顺着两条快废掉的腿,一个外科医生,知道健康午睡的姿势吧?
这绝对是故意的。
他板着脸,没拒绝徐鹤亭弯腰过来给他按腿,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鹤亭也没说话。
腿在慢慢恢复知觉,差不多快好的时候,林含清按住徐鹤亭的手。
“管晚饭吗?”
他直接跳过这件事不谈,让徐鹤亭稍稍惊讶。
“嗯,想吃什么?”
“面吧。”
中午喝酒没吃太多东西,吃点软乎热汤的回去也能睡个好觉。
当然,下午睡太久会影响晚上的睡眠,他不打算说。
半小时后,林含清吃上新鲜香醇的鱼汤大虾面,这碗加有增香的小葱香菜,对面的那碗没有,徐医生不吃所有味道太重的食物。
两碟拌着香油的下饭小菜,看色泽估计也是徐鹤亭自己做的。
“尝尝。”
回国后的林含清以为对美食没要求,今天尝过徐鹤亭的手艺,他幡然醒悟,不是没要求,是很久没吃过合胃口的,忘记那种感觉了。
这一碗面,让林含清明白时隽宜他们不是对食堂要求过高,是他标准太低。
“很好吃。”林含清嚼着小菜,“是我这几年吃过最好吃的饭了。”
徐鹤亭往他碗里放个剥好的虾:“证明我这几年的努力没白费。”
与触痛的伤疤一样的过往。
这次林含清没逃避,挑着面看那双平时拿着手术刀的手:“我想要你的排班表。”
徐鹤亭剥虾的手法干净漂亮,碗里又添一只,闻言神情还是淡的:“好,马上发给你。”
摘掉手套,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林含清的屏幕亮了,他把完整的虾夹起来放到徐鹤亭的碗里,喜欢剥就多剥点。
“下周我需要出差,具体的安排还要等周一确定下来才知道。”
“新项目?”
“嗯,顾总对我有所隐瞒,哦,没说出来。”林含清看他,“我猜的。”
徐鹤亭剥虾的动作顿了下,眼神变了几下,还是败下阵来:“是我请他帮忙。”
林含清并不意外,把沾着鱼汤的虾放进嘴里,吃得很慢:“什么忙?”
既然问,就不想听冠冕堂皇的假话。
林含清低头吃面,声音却很清晰:“想清楚再说。”
平静的话音让徐鹤亭想起画展那晚他临下车的话,没必要双双送出人情。
徐鹤亭轻咳,透着一点难为情:“在国外照顾你的人会不会来找你。”
“照顾我的人?”林含清重复着这几个字,如果是正常的,徐鹤亭为什么问不出口?
除非在徐鹤亭的理解里,这个人的含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