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站着吧,”温元姝道,“春花,慢慢收拾。”
反正是站着,又不是跪着。
春花应了一声,顿时也不着急了。
主仆二人还没收拾好,裴熙先一步过来了,见着已经站在厅里了的裴至诚,顿时微微一惊。
裴至诚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去,眼中闪过一抹掩饰不住的厌恶:“你这病秧子,怎么会在这儿?!”
裴熙眸光微凝。
病秧子……
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裴熙不动声色地道:“我如今记在母亲名下,自然要在这儿。”
闻言,裴至诚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
怎么会这样……
裴至诚看着裴熙,一时间,竟然没办法从他身上挑出毛病来。
少年气色极好,身形虽然清瘦,却颇具竹的风骨,一身衣裳也金贵又合身,哽合乎他的气度,简直就跟从小在京城里长大的贵公子一样。
裴至诚冷笑一声:“还真是人靠衣装啊,这身衣裳一穿,还真人模人样的。”
裴熙不由纳闷。
以前这人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今日倒是愿意看他了,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
这时,温元姝过来了。
二人齐齐从对方身上收回目光,对着温元姝行礼问安。
温元姝看着礼数周全的裴至诚,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裴熙请过安就要去上学,正准备转身离开,便听裴至诚道:“儿子如今不必去上学,便好好陪在母亲身边。”
温元姝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只是我昨晚没睡好,今天精神不太好,你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