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枚红痣在暗淡的路灯下愈发的鲜艳和夺目,亓斯骛的指尖不由地捻了捻口袋里的打火机,他的喉结微不可察地上下颤了颤,目光狼狈又仓促地从郇时瑧的后颈处移开。
末了,他又忍不住伸出不安分的手把郇时瑧的外套衣领拉高了一点,这总不能再让旁的人瞧了去。
郇时瑧本来走得好好的,后颈处突然传来一阵扯动让他差点把怀里的花都甩出去,他偏头看向亓斯骛,目露不解。
“额。。。。。。”亓斯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又捏了捏耳垂。
他的目光错开了郇时瑧探究的视线,半晌之后才憋出来一句明显搪塞的话:“夜里风大,你别感冒了。”
郇时瑧看了他一会儿,直把他看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起来,就在他快扛不住这样审视的目光时,郇时瑧转过了脑袋继续往前走去。
“呼。”亓斯骛松了口气,站在后面狠狠甩了甩脑袋。
他在看到那一枚红得发艳的痣时,心里就特别想伸手碾上去,想要看到透明的水珠从红痣处缓缓滑过再隐入颈窝。。。。。。
亓斯骛唾弃自己的思想,莫非是菌子吃多了,他都开始异想天开了?
人都还没追到呢,还没学会走就在这想些登月碰瓷的事情了。
他并没有亵渎的意思,只是人在面对美好的事物时一种油然而生的被吸引的感觉,他绝不会做出任何让郇时瑧厌恶的事情。
亓斯骛快步走上前追上郇时瑧,“我来开车吧?你抱着花。”
郇时瑧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抱着花有些纠结。
“我真的没事了,再说这段路也不远,”亓斯骛说道,“我手里也没个轻重,让我抱着花的话万一路上压坏了呢?”
郇时瑧依旧不松口,只是打量着后车座位怎么样才能安放花束。
他再怎么喜欢这束花,那也只是一束花。
亓斯骛总算瞧见了郇时瑧固执的一面,他有些无奈地笑道:“你别把我当玻璃娃娃了,那我那两年军旅生涯岂不是白呆了?”
“钥匙给我吧,晚上这边的路不好开,我对这熟悉,让我来吧。”
郇时瑧犹豫不决,他对晋南的路不熟悉,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开过车,从安全上看确实是让亓斯骛来开车更加稳妥。
忽而,亓斯骛猛地上前一步,他穿着黑色的靴子长腿往前一迈发出“嗒”的一声,郇时瑧猝不及防地被这动作逼得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后脚跟已经抵在了车轮边缘。
白色的运动鞋被黑色的登山靴一步步逼退,直到郇时瑧的背部都靠在了车门上,亓斯骛伸出一只手按在了郇时瑧的肩膀上。
俩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亓斯骛的呼吸好像就在郇时瑧的头顶上方流动。
一片昏暗的停车场内,被亓斯骛围困在车门与他的怀抱之间,郇时瑧感到自己的心跳在一下一下地攀升,很快就到了一个顶峰,浑身血液的急促流动让他的脸颊开始发热,他的双手差点抱不住怀里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