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工的较小规模的宫殿,当然用火烧不了三个月。
因为历史证据的虚假,所以,这篇文章的论点,也就缺乏说服力了。不是他的结论就一定不对,但不能通过阿房宫来证明。
“那万一,我们即使寻找到一些线索,但线索太少,或者太不重要,破案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冬子关心自己努力的结果。
“还有一些其它办法可以帮助。要知道,不管是受害者还是罪犯,他们都是社会人,可以找到他们的同学或者邻居来回忆。前提是,你得知道他们在哪里。当然,心理学与逻辑学的推断,也是有帮助的。”
冯警官虽然说得比较专业,但冬子却一点也不觉得枯燥,一个同龄人,他拥有的知识,正是冬子想学习的。
冯警官举了一个逻辑的例子。比如,求助人所描述的,那位拐卖他的中年妇女,说是要带他去找妈妈,还说是他妈妈的邻居。那问题来了,这个人,肯定知道,他妈妈的邻居不是他的邻居。要不然,近十岁的人,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邻居。
甚至,这位拐卖者,已经知道他家的具体情况了。那么,结合这两处推断,可以大致上认为,这个妇女,就是熟悉他家情况的人。要么是乡亲,只不过求助人不认识她,她却认识求助人。要么是他妈妈的关系人,或者熟悉的人。
第二个推断,也可以从逻辑与常识上进行判断。比如这个妇女,把他带到西安火车站,就在城墙边上那个,所以,求助人回忆中,对城墙的记忆比较深刻,这个细节应当是真实的。她在火车站借口去买东西,肯定是故意的。
为什么?因为,如果真要带他去找妈妈,肯定用不着坐火车。因为求助人当时就意识到,上了火车,就等于上当了。说明,他妈妈改嫁的地方并不远,不用坐火车。也许他以前去过妈妈的新家,是坐汽车甚至是走路去的,所以,一上火车,他就慌了。
既然这个女人是故意把他带到火车站的,那她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把他卖掉的。
说到这里,冯警官停顿了一下:“你们想,什么样的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两个接应的男人?”
冬子冲口而出:“要么这个女人熟悉火车站周围游荡的人贩子,要么,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正确!”冯警官在冬子肩上拍了拍:“我再问你,什么样的人,如此熟悉人贩子,或者组成贩卖团伙?”
小夏仿佛也明白过来:“估计是老手了。”
“对了!你反应太快,陈哥都没准备过来,就学会抢答了!”冯警官表扬小夏时,眼神也有光彩,显得有些故意。
冯警官继续分析。既然是老手,那作案肯定不止一次。久走夜路必遇鬼,现在已经二十来年了,她作案的次数累积到一定程度,总会有案发的一次,依据一般经验,她很有可能被抓过。
如果她被公安抓过,就会有案底。找这种有案底的人检索,也会发现蛛丝马迹。
“但是,仅从西安地区的人,二十来年,贩卖人口的案犯成百上千,哪个是她呢?”冬子问到。
“你的问题是有道理的。”冯警官肯定了冬子的思考:“况且,即使她被抓住过,她的供述中,也不一定有这位求助人的信息。因为,许多罪犯在供述时,总是对公安机关有所隐瞒。”
冬子也觉得,这样找的难度,一点都不亚于他们的社会调查。人贩子成百上千万,缩小为女人贩子,那也有几百人。再通过年龄段来大致缩小范围,也有大几十上百人,怎么可以肯定,哪个是她呢?
当冬子把这些疑问抛出来时,冯警官却并不慌张,继续地缩小范围。
“咱们再想想,假如这个人贩子是求助人的乡亲,那她的籍贯里,地名中是不是有柳树的痕迹?当然,如果是求助人妈妈的新家的邻居,就当这条信息无用。但还有更多的细节,可以挖掘。”
冬子与小夏,此时完全插不上话了,听着冯警官的讲解,如同两位小学生。
求助人的描述中,有许多细节可以利用。比如山东,假如相应的怀疑对象,她贩卖人口的目的地,有山东相关的,也是重点。
还有细节,比如团伙作案。如果她被公安抓过,最后肯定把团伙牵扯了出来。在案卷中,以这种团伙为重点,这个团伙至少有一女两男,年龄相当。
还有就是作案地点,西安火车站。一般按犯罪心理学,在一个地方得手的罪犯,下次作案还会选择同样的地点,因为经验上会给她安全感。那么,在搜寻案卷时,可以找那些多次在西安火车站作案的人,作为询问重点。
“假如她已经刑满释放了,你再问她,她不承认这件事,你咋办?”小夏问到。
“不需要她承认,你们不是找求助人的老家吗?他的老家,或者他母亲的新家,估计与这位罪犯以前的居住地,密切相关,找到重点地方,积极寻访,把握就大多了。”
“为什么,你认为,她会在火车站多次作案呢?难道不会临时起意?”
冬子的疑问也是有道理的,临时起意的犯罪,也不少见。
“一般团伙作案,都是有计划的,不会是临时起意。哪怕就是临时起意,也是固定团伙。因为,当年没有手机,她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与同伙联系上,对不对?除非一种情况。”
此时小夏突然抢话说到:“除非,他们早就有联络。”
冯警官对小夏树起了大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