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等等!我带你们进去,别?吓得爷爷。”
她还?是晚了一步,青年闪身进屋,跟在他?身边的小?猫叫了一声,像是在安慰她不用担心。
屋子坐落的方位不大好,导致阳光照射不进来,鹤青打了个响指,想点燃蜡烛。
“别?——”
老人已经醒了一会,听到动静想起身迎客,却?被他?的动作吓到,解释道:
“我侍奉的主?家死于大火之中,此后我就有了心病,见不得一点火光。我听兰儿说了,你们认识江时筠?”
见青年颔首,他?欣慰地继续说下去:“想不到她还?活着,我第一次见她时,她还?没车轮高,却?立志要?名扬天下。在她与江家闹翻后,我还?劝过江家主?,此子非池中之物,应当退让一步。”
鹤青:“您的身份是?”
他?说:“从几代?以前,我家就一直在越家侍奉,可以说府上一切都由我经手打理,你可以称我一声吴叔。时筠过得可好?”
“自?然,她无法亲自?过来,我替她向?您赔个不是。”
“不用不用,我担待不起,”吴叔惶恐地摆手,“知道她安好我就放心了,江家……好歹没有绝后。”
鹤青垂下眼眸,看不清情绪:“那越家呢?你既侍奉多年,可知越家与谁结过仇?”
“家主?待人和善,邻里间也和睦相处,未曾见过有人与家主?急过眼。”
他?想一会,还?是摇摇头,
“直到出?事后,众口一词说这是个意外,我怎么?也不相信,但?我人微言轻,没人相信我的话。究竟是谁对越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竟下毒手一个也不放过,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说着便涕泪交流,用手直抹眼泪。
鹤青拧着眉:“你同我说一下,灭门前一天家主?都去做了什么??可有什么?异样?”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起初吴叔闭眼都是那日的惨剧,后来上了年纪,他?渐渐连越家有几口人都回想不起来。
他?费力从脑中搜刮残存的记忆:“没什么?不同,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得从灭门前几个月说起。那日……”
*
那日跟平常别?无两样,他?吩咐杂役再去街上买点东西。
仆从谄媚地问:“吴叔,今儿是小?公子的生辰,又能领赏钱了吧?”
那时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刚承袭父亲的位置,装着一副老成的模样,非要?底下人称他?一声叔。
“还?能短你的不成,去去去,别?杵在这,快去帮忙。”
他?将?闲着无事的一群人赶走,负着手巡视。
府上张灯结彩,屋檐上装点着红绸,众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家主?本就出?手大方,赶上逢年过节,赏钱更是如流水一般。
虽说小?公子出?生被预言不详之子,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见祸端,就连族老们都慢慢接受了,认同小?公子未来会承袭家主?之位。
越家主?及夫人很是宠爱小?公子,小?公子百日宴时他?也在场,那么?大点的婴儿被他?慌乱地抱在怀里,不哭也不闹,直冲着他?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