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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个温情时刻,然后郑墨阳“咔”的一声,把什么东西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向右望去,瞳孔骤缩:“运动手环?”
“记得跑步,”郑墨阳替他把搭扣拉紧,“每天的运动数据会自动发到我的手机上,少跑一米都不行。”
这他妈和以前毫无区别,那你出国对我有什么好处?!
“它是可以记录实时心率的,所以别想着把它挂到什么地方刷步数,”郑墨阳慢悠悠地摧毁他所剩无几的意志,“当然了,要是你有办法黑掉程序篡改数据,那我无话可说。”
冯诺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会试试的。”
郑墨阳轻轻地在他背上顺毛:“好好照顾自己,别老是懒在家里。”
“我有事干的,”他别扭地转动着手腕,“我想去看看那个女孩。”
“谁?”郑墨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资助的那个孩子?”
“嗯,你跟我说你把她放进基金会的圆梦行动里了。”
“对,”郑墨阳问,“为什么想见她?”
“你说的,和个体产生联结,对人的激励会更大,我去验证一下这个猜想,”他说,“看看捐助给她带来了什么变化,会不会激励我捐更多钱。”
郑墨阳拿出手机,发给他一串号码:“项目负责人有她的联系方式,能安排你们见一面。”然后再低头吻了他一下,“好了,我还有一个国际航班要赶。”
“我可以送你去机场,”他朝对方眨眨眼,“我会在安检口叫你的名字,哭着说‘我等你回来’的。”
“那还是算了,”郑墨阳笑着松开他,拉着行李箱朝门口走去,“我不想登上自己APP的头条。”
冯诺一送他到门口,等他看不到对方时,突然发现口袋里多了硬卡纸一样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风干的天堂鸟做成的书签。同时还附上了一张纸条:“试图在庭院里种天堂鸟但是失败了,这是从花店买的。你说过它有我眼睛的颜色。”
去往机场的一路上,司机不停地从后视镜看自己的老板,疑惑对方到底在笑些什么。
冯诺一独自一人回到岚山,才恍然大悟,原来有趣的并不是绿皮火车,而是一起乘坐的那个人,一个人在充斥着大蒜味的车厢里颠簸几个小时,这体验接近于拷问。
他伸展着酸麻的四肢,来到岚山县第一中学。
时值周六下午,学生们有半天自由活动的时间。他在校门口站着,在人群中扫视那个熟悉的面庞。谢天谢地,那个女孩先认出他来了,因为即使戴上隐形眼镜,他的视力也就矫正到5。1而已。
不知道是因为没了柴火的压力,还是处于生长期,她看上去高了不少,模样很酷地双手插在兜里,朝冯诺一点了点头:“你好。”
“好久不见,”冯诺一说,“你们难得有活动时间,我们还是直接去吃饭吧,可以边吃边说。”
女孩纠结了一会儿,说:“附近新开了家甜品店。”
他们坐在简朴的小店里,外面是黄底红字的招牌“甜言蜜语”。冯诺一简单地点了一杯原味奶茶,看对面的女孩满足地喝着西米露。
奶茶终于还是光顾了这座小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