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薛溢辉出去洗了把脸,水珠挂在脸上,滴滴答答流下来,长长的睫毛上也沾着几颗小水珠。
许溺走了神,喉结一滚。
下午还有一门考试,不能掉以轻心,许溺这样安抚自己。
薛溢辉倒是无所谓,除了英语,其他功课都还行,他又不是像许溺那样所谓的学霸,成绩这种东西,考个还行就成。
预备铃响了,班里的同学把卷子塞到了桌肚。
监考老师是高三三班数学老师,一个抹浓妆穿红裙子的女人,名叫张雯逸,以前听许溺说这个老师博得不少学生的喜爱,他当时理解不了,现在看到真人,那股浓浓的御姐气质糊人一脸。
“考试时间一个半小时,发到试卷先检查一下有没有漏印,”张雯逸放下卷子扫视全班,确定没有人还把书放桌上才道,“拿到卷子先写班级姓名。”
张雯逸低头数着卷子:“有打小抄的把小抄收起来,要是给我发现了一律按作弊处理。”
这位老师话不多,气场很强,数完卷子张雯逸看了看表,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把卷子发了下来。
“十分钟看卷的时间,不要动笔。”
说是说的不能动笔,但是还是有几个人拿着笔圈圈画画开始写题了,张雯逸敲敲他们的桌子。
对薛溢辉来说,语文不是弱项,恰恰相反,他的语文反而非常好,以前在二十四中作文还拿过一次满分,陆校之前大概就是看到他语文成绩所以才认定他为“好学生”的。
明天上午考地理和数学,下午才考政史,二中这种第一天考两门第二天考四门的考试安排还是挺奇特的。
不论是哪个学校,晚上殷永梅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薛溢辉还在复习明天的考试内容,手机屏幕上刺目的“老妈”两个字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妈。”薛溢辉说。
“你还知道接电话啊。”殷永梅讽刺道。
如若不是薛志刚,殷永梅对他这个“儿子”永远不会上心,这次应该又是薛志刚让她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的。
“什么事?”
薛溢辉食指和中指夹着笔,轻轻一弹,笔杆绕食指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殷永梅刚从医院回来,连着三天的不眠不休让她声音沙哑:“你爸住院了。”
薛溢辉转着的笔掉了下去,随即蹙眉。
在印象中,老爸一直是钢筋铁骨,从小到大连感冒都每有过几次,现在好端端的突然住院了?
薛溢辉问:“什么病?”
殷永梅重重地呼吸了一下,似是很生气:“肾小球病变。”
薛志刚因为事业经常玩儿命地加班,他自己要强,什么都不肯说,有天殷永梅买菜回家发现薛志刚面庞虚肿地倒在地上,一只手握着电话一只手捂着心口。
那天殷永梅急坏了,忙打120送到医院,检查下来的结果就是“肾病综合症”,加上平时作息时间不规律以及劳累过度导致的高血压,整个人的状态一滑再滑,最终身体承受不了住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