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人已经是彻底被击溃了,自己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如今却被人当面扒了出来,他们真的像我先前预料的一样,第一时间是崩溃,而不是狡辩然后让我提供证据。
也是多亏了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差,不然我还是很难让村民们直接看到真相的,只要他们在事情捅出来的一瞬间泄了气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就算事后清醒过来,再反水,那也是警察操心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我要做的,只是还小六一个清白,至于手段和不合规,这不重要。
这还不够,跟这些小孩子先前受的苦比起来,这什么都不算,我必须继续深挖,将他们所有的事情都捅出来才行。
“可能大家不知道临时监护人是什么概念,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法律规定,当被监护人的人身权利、财产权利以及其他合法权益处于无人保护状态时,被监护人所居住地的居民委员会、村民委员会或者民政部门可以担任临时监护人。”
“好,那接下来我再给大家解释一下国家赔偿,国家赔偿是指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因行使职权给公民、法人及其他组织的人身权或财产权造成损害,依法给予的赔偿。说简单点,就是当官的侵害了人民的利益,国家就给人们赔钱。”
“所以说,小六的哥哥死的时候,是由于自然灾害,不可抗力造成的,跟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没有关系,所以是没有赔偿的,但出于人道主义原则,国家对于这种自然灾害所造成的损害,一般会给予救助或补偿,也就是说,换汤不换药,可能给的没那么多,但是给了。”
一听到钱,村民们便好像听懂了,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唐家人此刻在他们嘴里也彻底成了混蛋,而他们手里最后的一波物资也彻底的被丢弃了,精准无误地全都投射到了唐家人身上。
我继续说道:“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书记的侄子本想着对小六图谋不轨,结果正好收到了镇上的通知,说要去村口值守,然后同时他又知道这孩子要离开这里,因此,他就把这消息告诉了他的舅舅,也就是车前村的村长,然后,他们就把这个村里从来都不与他们一起同流合污的朱会计派到了村外值守,这样村里的执勤他们就顺理成章地自己接手了,然后就故意放孩子们出去。”
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因为后面的话不是很方便说,说出来有点散播不当言论的嫌疑。
不过我相信即使我说的不清楚,村民们也都会懂的。
我将两只手插裤兜里,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或许人家唐书记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吧,正好让那山体在小男孩行至那里的时候滑下,呵,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里大家自行脑补吧,反正到最后,他们借着自己临时监护人的名头,顺利拿到了政府的这笔补偿金。”
这一切不是早有预谋又是什么呢,早早的就做了监护人,又不管不顾,随后又设计了这巧妙的意外死亡,然后到处散播最后活着的孩子是扫把星,以让人们不再接近她,一切,只要远离,真相就永远不会有浮出水面的那天。
真是一场长远的预谋啊,这跟给自己的爱人买保险再亲手把他(她)推下悬崖有什么区别。
哦不,还是有区别的,买保险还需要花钱,他们这意外死亡,甚至连资金都不需要出,无本万利,而且还可能是买一赠一。
村民们依然炸开了锅:“孩子啊,我们对不起你啊,都怪奶奶被这恶人蒙了眼,你放心,以后奶奶有口吃的,就给你一口。”
一个年纪不是很大的婆婆拉着小六的手,泪眼婆娑,其实不止这一个,只是后面的人太多了,声音过于嘈杂,我也就听不清了,也不想听了。
至于他们说什么不重要,只要他们亲口向小六表达自己的歉意就够了。
我默默地走开,拿着大喇叭,但是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高亢了,只是人声鼎沸,要是不拿个喇叭,根本没人听到我说啥。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乡亲们,刚刚警察的话大家也听见了,这临时监护人的信息居然警方都这么难去查证,可见唐家真的是手眼通天,不过这下好了,老天有眼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光唐家要倒霉,就连唐家背后的人,恐怕也要遭殃了。”
民众呼声很高,不停地重复遭殃两个字,此刻,我若是站在高台上,真有种当街宣讲的感觉。
在人群中,我与江叔叔的眸子对上了,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我这边一切已经完事了,示意他该做什么可以做了。
江叔叔是个聪明人,随即说道:“通通带回警局。”
“收到!”警局那边的人喊道。
这什么意思?我咋一头雾水呢?这上边难道跟警局的人说江叔叔是空降来的领导?一个个的怎么这么敬重呢。
他们刚一出动,我突然想起还有个事来,这坏人是得到惩治了,但是好人似乎还没有得到应有的补偿。
我拿起大喇叭大声喊道:“乡亲们,经过这一闹,这村委可就空了,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加不可一日无君,我们村子也不能当一盘散沙是吧,这村集体是村里的自治组织,肯定是从跟这个村有关系的人里来选人来管辖这个村的,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村的人,不知大家有何建议啊?”
我是有私心的,朱会计是个好人,一辈子兢兢业业,也就当了个会计,现如今,被贪官挤压,连会计都做不成了。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要是能把这村长的位子帮他拿过来,想来老朱此生也是无憾了。
人群里很快就传来了声音,是刚刚发言的小伙子,他微笑着说道:“我看,就朱会计吧,这村委犯事,唯独他不涉其中,是个难得的好人啊。”
村民只是没有主意,不过听到有人推荐,也是纷纷附和。
“朱会计,朱会计。”大家呐喊声整齐,高亢,朱会计在一旁早就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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