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霞他们两口子已是战战兢兢,两个人说话都说不利索了,两个人爱子心切,我想,此刻就算是让他们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的命,他们也是愿意的。
老爷爷倒还算是镇定,他甚至能静下心来给小凡占了一卦。
他闭着眼睛,手上细细掐算,沉寂一会才睁开眼睛说道:“别怕,卦象说,小凡有贵人相助,最终有惊无险。”
小两口嘴上说着“那就好,那就好,”但身体还是颤抖得不行。
“你们放心!若是论掐算这一块,活着的人估计没几个能赶的上我,我们祖上是有些本事的,那把刀就是证据。”或许是觉得自己不具说服力,老头直接把那把刀搬了出来。
小两口虽不知那刀到底有多大威力,但是他们至少知道刚刚那鬼物对这刀趋之若鹜。
为了防止他们俩半路上就吓破胆,我又多说了一句:“我作证,他说的都是真的,坐在你们眼前的,绝对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你们之所以不知道,不过是老爷爷为了你们的安全,故意不告诉你们罢了。”
俩人点点头,我的说辞好像起了一点点作用。
这时,我心里还在嘀咕,“老妖怪也是好起来了,竟成了别人的贵人。”
车子一路前进,尽管我们走得十分迅速,但一直到现在,也只是刚刚出了山区而已。
大山里的孩子就是这样,一到高中就只能去城里边读,年纪小小就得一个人在外求学,饭得自己吃,病得自己扛,半个月回家一次,已是往后余生最接近家的地方。
据说父辈那些人,更苦,他们那时候穷,连饭都吃不起,只能背着煎饼和咸菜去学校,为了防止发霉,就时不时地打开晾凉,因此本就干巴的煎饼被晒得更是一点水分都没有,跟蛇皮袋子一样难咬,只能蘸着开水下咽。
更痛苦的还是夏天,夏天就算天天晾晒也很难避免煎饼长毛……据说,我妈娘家那边有个姨就是因为这样营养不良导致第一年高考没有参加上。
你以为这就够惨了,其实还不算,还有自小就离开家的。
一开始,人们是高中离开家;后来,条件好了,他们觉得镇上的初中不好,就初中把孩子送出去;现在,也不知道哪里流出来的教育理念,孩子要从幼儿园抓起,从小就得给他们提供良好的教育环境,从还不会走路,就给送走了。
那么小的孩子,连衣服都穿不明白,就被迫离开了父母。一个人,一生心理建设最重要的时期,就这么被葬送。
教育和身心,孰轻孰重,就那么难分辨嘛。
一路走,一路走,一直到了我熟悉的地方,小凡读书的地方,我也曾经在这里待了几年。
一下车,便看见校园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阴气。
不会还是来晚了一步吧,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我十分慌乱,但是为了不让大家乱了阵脚,硬是自己把这份紧张吞了下去。
我拉着众人朝着男生宿舍的方向跑去,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我熟,就是闭着眼,我都不会走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