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漫天而落,在地上扎出深赫的马车轮子印来。
远处身后,一辆马车离着不远。
盛子离放下帘幔,脸上顽色笑意,身子靠在马车壁上,嘀咕开口。
“这宣国公府的上官小姐,倒是一个好心人,你说一个娘胎出来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这上官寅和上官舒,可都是一母所生,怎么区别这么大?
“听说这宣国公夫人年纪已长,而这上官寅又是一个不干正事的,许多府内事情便都是这上官舒而弄。”
“这上官舒是个极好的性子,心性温贤,一个人可是撑起宣国公府。”
他的对面,坐着的乃是衡王霄衡。
刚刚拉着帘幔,他们马车离的不远,自然也是将上官舒下车扶那两女子的身影看在眼中。
霄衡薄唇而启,声音冷然,却是转而开口,借着对方话语,打趣。
“同是盛府公子,不也差别大?”
盛子离笑意一声,不加掩饰。
“我和那盛临风可不是一个娘胎爬出来的,你拿我与他比做什么?这其他家都有自己的亲人陪考。”
“你看看我,出了西丰大营,这姓盛的那两个都走了,还好还有衡王殿下在,要不然,我真是够可怜的。”
他出西丰大营之时,就连盛临风和盛书兰的人影子都没见着。
一袭深蓝锦衣,知道对方念叨,可是心中可是没有在意,霄衡眼皮子都没抬。
“顾南笙,武检司一事,如何了?”
盛子离身子靠近对方,虽是顽劣之色,但是却是把握于心,说起正事也收起玩性。
“放心,三日之内,那封阳城外刺客一事,皇上不会在有疑心,你说你,弄出这般多事,还要我和顾南笙给你擦屁股,哎,可怜我和顾南笙整日跟在你身后为你办事。”
霄衡脸眸微侧:“倒是委屈你了,辛苦你日日到倚翠楼唱戏,摆出这流连美色的模样。”
回正身子,盛子离摆手。
“这哪的话,不委屈,不委屈,我本就是追随殿下之人,哪有什么委屈。”
他若不装出流连花丛模样,年少的他在盛府,根本无法明哲保身。
而他追随霄衡,是他自愿的,因为他的这条命,可以说是霄衡救的。
他的母亲身份低下,他乃是庶子。
他幼年之间是长在乡下庄子之上,后来被盛府召回,他与母亲入了京城。
她的母亲,是死在洛城郊外。
说起来,她的母亲,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