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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装着,之后做成标本,如果之后我们对这具尸体的埋葬时间或者死亡时间有异议的话,可以去伦敦专门找这方面的昆虫专家来鉴定。”福尔摩斯说着已经从比利手里将那装着各个阶段蚂蚁的瓶子拿了过来。
比利觉得很有道理,他转头看向已经爬满整个台面的蚂蚁们,开始拿杀虫剂杀虫,不然真的要将整个解剖间弄的都是蚂蚁。
表面上的那些蚂蚁被杀死,比利又开始小心的将头骨里的东西倒出来,因为里面都是蚂蚁筑成的巢穴,没办法他只能通过脑洞,用原本用来测量伤口深度的探针将里面的洞穴全都搅碎,而后将里面的泥土跟蚂蚁全都倒出来。
这又倒出来一堆新鲜的蚂蚁,还有新鲜的蚂蚁卵。福尔摩斯眼疾手快地将各个阶段的蚂蚁卵装进另一个瓶子里,随后拿起一旁的杀虫剂,将倒出来的蚂蚁全部消灭。
很快脑袋里的东西就被倒得干干净净,比利有种自己的脑子也跟着一起倒掉的错觉,感觉自己的脑袋空空荡荡。
咳,怎么自己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这种感同身受?比利立马将这离谱的念头甩出脑海,用手在倒出来的这些泥土里拨动。
很快他终于找到了被射进脑袋里的那颗子弹,因为头盖骨的强度,这颗子弹已经有些变形,但依旧能看到上面膛线留下来的痕迹。
比利脸上露出笑容,这是重要的确定凶器的证据。
福尔摩斯此时已经递过来一个透明的玻璃试管,比利直接将这颗略微有些变形的子弹放进试管里,继续检查尸体上的痕迹。
不过脑袋上开了这么大一个洞,拥有如此大的脑洞之后,身上基本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其他伤口了——除非在被杀死之前她是被绑架的。
但显然不是,对方应该是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被枪杀的,比利没有在对方身上发现捆绑伤或者擦伤和抵抗伤,只有那些虫子咬出来的皮肤破损。
随后比利通过骨盆彻底确定了这个尸体是一名女性,通过盆骨上的耻骨联合面的特征,大概计算出了死者在50岁以上,不超过55岁。
回到头部,看着这个脑袋开了个洞的头骨,比利现在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学会颅骨重建,不然他能凭借这个技术直接画出受害者的容貌,但现在他只能勉强辨别出对方起码不是黑人。
虽然有时候用颅骨看人种有些不靠谱,但根据不同人种之间的五官差异,绝大多数时间它都是靠谱的。
不对,比利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他的目光重新落到骨盆上,将它仔仔细细又检查了一遍,发觉了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福尔摩斯问道。
比利转头看向福尔摩斯:“劳拉小姐生过孩子吗?”
“起码在她向众人表现出来的身份信息里,她一直未婚未育。不然报警的就不只是她的管家了,而还有她的孩子。”福尔摩斯的脸也严肃起来,“虽然我知道污蔑一位女士的名誉是一件很不好的事,但也有极低的可能是劳拉小姐曾经生过孩子,可现在我们暂时排除这件事,毕竟没有事实作为依据——这个尸体很可能不是劳拉的。”
“是。”关于劳拉的信息这几天哈里也都告诉了他们,但看到的这个尸体骨盆上明显生育过所产生的韧带撕裂又修复的痕迹。
“那我们推测这个尸体很可能是那位来自德国的施密特小姐的?她不是还有亲人吗?还有可能里面就有她的儿子……”比利忽然皱起眉,“那些德国人再也没有在小镇里出现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布尔死亡的前一天。听附近的居民说,那些德国人本来就是过一段时间来一次,每次大概间隔上一周或者是五六天的样子。上一次他们出现是在四天前,我让警察监视他们经常住的旅店,到现在依旧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福尔摩斯给出答案。
“万一他们在这里有眼线,知道布尔死亡之后再也不来了怎么办?”比利说出自己的忧虑。
现在这个死者很有可能是施密特小姐,如果找不到对方的亲属的话,那就没有办法确定对方的身份。
现在这里对施密特小姐最了解的人布尔已经死亡,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人了解她了。
“那我们只能通过笨办法让警察通缉了。”福尔摩斯回答。
“尸体出现在布尔的庄园,提米,你觉得他不知道的可能性高吗?”
“之前我们是不是也怀疑过布尔杀掉被害人之后会将她们身上的珠宝首饰贩卖?”福尔摩斯转头看像哈里。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做过调查,近期布尔没有出售过女性珠宝首饰,也没有在他房间里搜到这些东西,有可能他走的并非正常销售渠道,当然也有可能那些东西并不是他拿走的。”
哈里因为这个尸体被埋葬的那个异常深坑而对嫌疑人有了怀疑,凶手很可能并非一个人。
关于这两个侦探一直怀疑那个德国女人也被杀害这件事,哈里一直持怀疑态度,可现在这个尸体很可能并非劳拉小姐而是施密特小姐这件事,让他心中不得不将施密特被害这个可能调高。
劳拉小姐的尸体还没有找到,这里却冒出来另一个女士的尸体,这个人还是一个外国人,感觉案子越来越大了,最后不会弄出一个什么连环杀人案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哈里就迅速将它甩出脑海,应该不可能,如果真是连环杀人案的话,怎么可能只有这些风言风语?
女性失踪虽然有时候不被重视,可是拥有这么多财产的女性失踪,可并非一件不令人重视的事情,除非这位女性一个可能的财产继承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