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们还干的热火朝天,一筐筐金疙瘩,摆的整整齐齐,他这包工头倒自觉,全给搬走了。
有钱了,小念头儿自也多了,他就寻思着,要不要花重金,也请几个实力强悍的杀手,招呼一番卫鸿,来而不往非礼嘛!
想想。
还是作罢。
那厮可是皓月书院的弟子,做的干净还好,若一不留神整岔劈了,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所以说,自个动手,丰衣足食,等一个机会便好,他会稳稳当当的把那货,送上黄泉路。
清晨。
不及天亮,他便爬出了古井,一番洗漱,子龙已准备好饭食。
楚青山起的也早,正坐在树下,研究那本古书,每有一处标记,他脸上便多一抹笑意。
“父亲,何事这般喜悦。”楚萧凑了上来。
“你,捡到宝了。”楚青山开怀一笑,说着,他还指了指桌上的古书,“这上面所记载的,乃一部秘法。”
“秘法?”逢听见这二字,楚萧都格外的精神,父亲这般激动,显然还不是一般的秘术。
“才解开一半,剩下的,还需些时日,我。。。。。。”
“有人吗?”
楚青山话未讲完,便被一道话语所打断。
侧眸一瞧,正见一个蹩脚之人,跨过府门而来,走路一瘸一拐的,且左边袖子,空落落的。
他衣衫褴褛,胡子拉碴,头发也颇显蓬乱,像个叫花子,背着一口断刀,肩上还扛着一头被砍杀的野猪。
“兄台,你这是。。。。?”楚青山放下书,上下扫量,楚萧也一番感知,这是个玄修,境界并不高,只先天九境。
“姐夫。”蹩脚之人一语沙哑,热泪盈眶。
姐夫?
楚萧听之一愣,喊父亲姐夫,不就是娘亲的弟弟、他的舅舅?
但这不对啊!父亲早说过,娘亲家里早没人了,还有亲人在世?
楚青山已冲上前,慌乱的拨开了蹩脚之人散落的长发,即便那张脸饱经风霜,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小。。。小六?”
“是我。”蹩脚之人泪流满面。
“你还活着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的楚青山,便抱着面前之人,哭的老泪纵横。
“小六。”楚萧一声低语,姥姥姥爷膝下六个儿女,有四人都早年夭折,唯娘亲和最小的舅舅,活了下来。
萧雄,舅舅的名。
娘亲姓萧,父亲才给他取名为楚萧。
“听人说,你死在了战场,多番打听,都杳无音讯。”楚青山已是泣不成声,“那年,你才十五岁啊!”
“当年没死透,又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萧雄爽朗一笑。
寥寥一语,听的楚青山一阵泪目,记忆中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究竟遭了多少罪,才落得这一身伤痕,妻子若还在世,见弟弟如此,不知该有多心疼。
只顾哭了,他俨然忘却了什么,忙慌望向了楚萧,“少天,快快快,跪下磕头。”
“见过舅舅。”楚萧砰的一声就跪那了,这是亲人,也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敢上战场的,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萧雄的泪才擦干,又热泪满面,姐姐的孩子,他那年走时,还抱过呢?如今已长大成人。
跪,他也跪下了,跪在姐姐的灵位前,嚎啕大哭,一路的心酸与苦楚,都化成了浑浊的眼泪,落叶归根,他走了多少年才到故乡。
“娃,去拿酒。”楚青山抹着眼泪,拍了拍赵子龙。
这顿饭,桌上多了一人,从不饮酒的楚青山,一口酒一把泪。
当萧雄起身告别时,病弱如他,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死拽着不让走。
走哪去啊!家早就没了,这世上仅剩的亲人,都在这了,这青山府,便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