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华斯说道。
“……奥罗拉吗?”
阿尔伯特脸一红,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自爆了。
他微微扭头,转移话题的同时将艾华斯引了进来:“她跟着虫珀大师去学习保存术了。难得大师看中了她的资质……他们前往了永霜帝国,似乎是要帮她完成一项传承仪式。”
“蛮厉害的,”艾华斯赞叹道,“你继承了阿道夫先生的传承,奥罗拉也继承了虫珀大师的保存术。你们就是通灵塔的未来啊。”
这次阿尔伯特没有谦虚。
他只是认真的回答道:“我会将这份传承继续继承下去的。”
艾华斯笑着点了点头。
阿尔伯特带着艾华斯前往了他曾经去过一次的保存室——那是用巫妖命匣凝滞外部时间,因而能永久保存物品的“冰库”。阿道夫·冯·门采尔留给艾华斯的遗产就被他自己存放在这里。
阿尔伯特给艾华斯施加了认证法术之后,才将艾华斯放了进去。
而才刚进入保存室……艾华斯就微微睁大了双眼。
——那是一幅魔画。
艾华斯已经见过许多魔画了。
但那些都是由“美术巨匠”所创造的魔画。除却偏向均衡道途的摄像头精雅妮斯大师之外,就是继承了雅妮斯大师艺术理论的伊莎贝尔。
而如今眼前的魔画,却是由偏向黄昏道途的“诡秘画家”所造。
——如何才能形容这幅画呢?
那是一幅淡白至极的画作。
它像是染上了一切色彩,却又褪去了一切色彩。
那像是纯粹的白色画布,但却比白更白。若是将诸多色彩进行混合,便将得到如夜般的浓黑;可若是将诸色光辉加以混合,却会得到如日之白。由此可得出结论,色彩是一种与光相反之物,是无光之痕。
——而眼前这幅魔画,是以“光”为颜料进行创作的画作。
艾华斯注视着那副淡白至极的画作,缓步前行。
他的瞳孔无意识间燃起了光辉,变成了琉璃般透明的玻璃。
随着艾华斯踏步,那白色的画布中如幻觉般映出了一幕幕如幻觉般的景象——
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焚烧的人形焦炭;
一朵盛开而又凋谢的玫瑰;
一只从枝头上飞过的文鸟;
一座插着左黑右白两根蜡烛的三座烛台;
一张裹着婴儿的襁褓;
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
……
不只是踏出一步就会变化一幅画,而是在靠近它的“每一帧”都会有一幅完全不同的简单画作。这些画作堆砌起来,像是叙述着人生、又像是描绘着真理。
艾华斯越是往前,瞳孔就愈发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