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元五就这么举着,凑到嘴边抿一口,便不愿意下口。
他在回味,那入口震撼的流霞醉。
喝了流霞酒,便是连琥珀光这种酒,他都咽不下去了。
元五把杯子砸在桌面上,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他负手而立,细碎的星光洒下,落在窗下的小池子里。
盛着银星的池子,又映在他的双眸之中。
他望着宁静的仲夏池畔,眉头却缓缓皱了起来。
他的脑海里,始终想起相思酒入口的那种感觉。
他记得那时候他的目光落在白明微身上,舌尖感受到的滋味,丝丝缕缕的甜,就像花的蜜汁一样。
待他看到白明微冲着萧重渊笑时,嘴里却泛着酸味。
他想不明白,这究竟为何。
只觉得那种酒很是神奇,竟控制着他的味蕾和神经。
末了,他轻笑一声:“果然是今朝醉的镇店之宝,还真叫人难以忘怀。”
话音落下,他伸手拉上窗户,并往香炉里添了些许香。
丝丝缕缕的烟雾萦绕,一种几不可查的声音传来。
他唇角挑起:“刘昱果然耐不住了,这蠢东西和他爹一样,早晚得败光这东陵的江山。”
“白明微啊白明微,将星所佑,不世将才,你何苦为这样的人效命?若是为我所用,必定是天底下最利的锋刃!”
……
翌日清晨。
阔别朝堂已久的白惟墉上朝了。
他被白瑜扶着入宫,却在太和殿门口,挥开了了白瑜的搀扶。
他的到来,使得朝臣震惊不已。
而一直盼着白惟墉死的秦丰业,从见到白惟墉那一刹那,双眼就缓缓泛红。
那是恨到极致,却又奈何不得的无能狂怒。
一道道灼
热的目光落在白惟墉身上,带着各种情绪。
然而白惟墉恍若未觉,他身穿官袍,昂首阔步地走向文官行列最前端。
他姿态挺拔,步伐稳健,依旧是这数十年屹立不倒的白相。
他就那么站着,等待上朝的时辰到来。
五鼓登明,元贞帝按时入殿。
他一如既往目光扫向朝臣,却在看到白惟墉的瞬间,怔在当场。